烟花拉下轻薄的淡黄色面纱,给叶风停戴上,只可惜那轻色并遮不住叶风停脸上的疤痕。
烟花随之帮她解开,重新系上她脸上的面纱,那是淡红色的,似乎也遮不太住。
这时候,乌无晴拿来一具红色衣服。
“你怎么得来的?”叶风停问他,双手抱膝,将脑袋埋在中间,生怕他看到了春色。
“水手从水里面捞上来的,被一只海龟给披到了身上。”
想来,叶风停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奇妙了!
乌无晴将那袭红衣递到了雪花的手中,便脱身离开这一处船舱了。
“对了,还有那紫红色的遮面帘呢?”
乌无晴顿住,却并没有回眸,叶风停亦看不到他那边脸上的神色。
只透过空气当中的一丝寂冷的氛围,觉得下一秒亦不会作任何回答。
快到日中时,只见乌无晴光着膀子,浑身湿哒哒的,透着水色,长发及腰,披散在雪白如玉的身上,宛若瑶池仙子。
他握住一只紫色的遮面帘,由于打湿了,紫红全部浸透成紫色。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叶风停顿觉感动,鼻子忽地一酸,接过那面帘,不等乌无晴先走,便叫住他:“思凡,谢谢!”
可这句道谢,并没有让他觉得舒服,于他来说,“思凡”这两个字已经变了意味,而“谢谢”这两个字也相当客气。
有些东西,还是未道谢的好!
于白帆海天之下,晾晒着那宽大的雪白色衣袍,如浪花般翻动,在阳光下熠熠动人。
而从甲板之下,终于钻出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狰”来,这庞大的兽物嘤嘤叫道,似乎软了下来,怪可怜巴巴的,也许是经历了昔日那场“轰炸”吧,加之他的同伴也都离它而去了,如今只剩下它一个孤零无依,苟且偷生。
那眸子焕发出不同的色彩,紫的,黄的,绿的,比先前还要多变。
这可能与它的心境有关吧!紫的,代表平静沉思,黄的,代表回忆哀伤,绿的,代表郁闷难解。
想不到,兽物还有什么心境可言。
叶风停听已经差不多弃暗投明的雷公嘴鹰目道。
“这兽物也跟人一样是通人性的,以前它们住在深山老林里,至少活了一百多年,贺熊将它们寻获,关至三年五载,才把它们给驯服。”
叶风停转换话题,问他道:“这……贺熊,贺副庄主,是不是经常猎奇什么古怪玩意儿?”
“大概是的……”雷公嘴鹰目答道,稍微动了动被绳子绑住的粗壮有力的胳膊。
他脸很是瘦削,像是被以往海上岁月的风吹雨打给一点一点把骨头给削薄了一样。又烙上那一层阳光般炽热发烫的浅黄色,像麦粒一般,细密地铺落着。
“他派你们来,是不是事先有了什么谋划?”叶风停询问道。
“这话如何说来,什么意思?”他反问道,难道杀死乌无晴不是最大的计划吗?
叶风停看得出来,他似乎对她并不了解,贺熊也应该没有对他提起有关她身份的事。
“杀死乌无晴,而之后,那鲛绡呢?”叶风停是指的贺熊原来不是要用鲛绡换取黄金吗?那黄金不要了,而鲛绡只是其中一个障眼法而已,用来吸引乌无晴前往这日出之国,然后贺熊的人再一举把他们全部歼灭,包括她(叶风停)。
叶风停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原来和岛上的人是一伙的,但是也用不着费这么多的周折,去刺杀一个人吧!”
“难道,你觉得杀乌无晴是大费周章的事吗?”他反问道。乌无晴是武庄举足轻重的人物,是剑客,亦是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你事到如今,反悔了,那之前为什么要一直帮贺熊做事?”叶风停好奇地问。
“逼不得已,生计所迫。”雷公嘴鹰目叹了口气。
问来问去,在叶风停的心中还是停留着一个疑问,贺熊究竟是不是诱引她,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凑巧与巧合吗?
雷公嘴鹰目蓦地看向叶风停,突然想起,她之前是从甲板之下一跃而出的,难道她是躲在那暗箱里的,为贺熊口中所说的重要的东西?
说不定,这武庄优伶真的被贺熊给视为眼中钉了,可为什么呢?难道……她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与乌无晴一样,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但是……摆在眼前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武功还算了得的红衣优伶罢了。除此之外,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弱女子,没有任何大有可观,不可估量的地位与权势。
碾成琵琶金屑飞,嗅处微微香雾起。
倾水然嗅之以鼻烟,渐渐入神,着迷的双眼如那黄色的慵懒的虎斑猫一般双眉间蹙起,虎斑猫的两根又长又弯的豆眉雪白得亮眼,璀璨如点星一般,映在上头,煞是好看,连同它的主人一块儿于这武庄之中沉静成一幅画面,虎斑猫稍微动了动胡须,灵敏地察觉到什么,于眯眼中看到叶风停归来,倾水然便睁了睁眼,松了松眉。
此时,叶风停正系着一面紫红色的幽帘,与先前以往的所有时刻,别无二致。
叶风停真怀疑,这只猫与倾二公子形神一体了,连细微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他漫不经心地品茗,并未把她放在眼里。
好像叶风停半月不见,就算离奇失踪,也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可……他又在这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让人满心期待而又误会一场,以惨败告终而收场,真是让人生恨又可恶!
他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