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我都没从天策府的人口中问到灭杀秦将军一家的原由，直到我回到府中之时，发现还有一人有口气，或是因为当时我去了，他们没来得及确认对方是否真咽气了就来围堵我，我也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天策府前来灭杀他们的原由。”
江云此时仍是有些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片刻后，他开口问道：“那之后你去查了吗？”
高首点头回道：“查了，我本就确信秦将军是被冤枉的，查完之后更加深信不疑，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那些杀手是听从的天策令的指挥，而到底是谁，我却是没查出来，不过在我想来，这其中肯定有些端倪。”
江云闻言双眼微闭。
事情是八年前发生的。
如果真的玉佩只有李老哥一人持有，那在他看来，定然不是李老哥下达的命令。
至于武二娘，他不觉得武二娘八年前就手持天策令。
他睁开眼看向高首，略微思索，随即更加坚定了去长安的念头。
既然自己现在是这玉佩的主人，而这玉佩的权利比那天策令还大，那么，他相信自己去到长安的天策府后，定然能查出当时的幕后。
江云不认识那什么怀远将军，对于对方被冤枉导致灭门，他深表同情，可事不关己，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可不会为了个善良什么的就去给秦将军翻案。
而是高首，既然高首是他的兄弟，而高首的生母又是惨死，那么作为兄弟的他，就有必要去查出幕后之人。
高首自然是不知道江云此刻心中的盘算，他继续道：“在之后的数月里，我几乎是无时无刻的不被天策府的人追杀。”
江云一愣，“追杀？当时在场的人不是都让你杀光了？他们知道是你的？”
高首笑着摇头道：“呵呵，我也以为都杀尽了，不过却是忘了一人。”
江云看着高首等着后话。
“最开始我去将军府之时，被人拦阻，而那时我只是将其打昏。”
“哦…”江云恍然，“之后你就逃到江陵来隐姓埋名？”
“那倒没有，在我安葬完母亲之后，便是一直留在岷州，他们来一个我便杀一个，来一百人我便杀一百人，可这般下去，导致我在岷州城中似乎成了一个魔头一般，在城中就连肯卖我一个馒头的人也都没了。”
高首说到这里眼中有些沧桑，自己不过是为母报仇，却是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立马他神情便是恢复了过来。
他看向程千秀，“那时便遇上了千秀，若不是她，或许我早已饿死荒野了，不过现在已过八年，我也知道，当时我或许的确有些做过了，对于母亲的死，我也释怀了。”
江云轻叹口气。
如果是面前之人真是那种十恶不赦的魔头，凭借他的实力，偷抢掠夺皆可，何至于为填饱肚子犯愁。
“千秀，你胆子也真够大的，万一真要是坏人你可想过如何是好？”江云似为了缓解气氛笑道。
“我见到高郎之时他就昏倒在了路边，便把他带到了我的住处，当时我可不知道他杀了这么多人，再说了，我看他也不像坏人，坏人的嘴脸如出一辙，相处几日自然能分辨。”
江云颇为无奈，只能是感到庆幸。
他所在的世界，除非在对方露出真面目之前，你根本不知道对方肚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水。
有的人看似恶人一般，可心底却是十分善良，而有的人看似善良，可却没少干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其实…”
程千秀突然开口，“我也有一事一直瞒着你们。”
江云一怔，就连高首也是一愣，“我们？怎么？我也不知道？”
程千秀点了点头，“恩，其实我不是岷州人，我是在长安出生的。”
“什么？长安？长安城离岷州上千里路，你一个女子怎么跑那去了？”
江云也是眉头一皱，程千秀现在二十四，八年前才十六岁，就跟现在的苏寒依差不多年纪。
这般年纪便一人走了上千里路？
“我是雇了马车的，我可走不了这么远。”
“千秀，长安据我所知可是京都，那里要什么有什么，你那时不过就一个小姑娘，为何会跑去那什么岷州？”
“从小我爷爷便是让我习武，可我一直拒绝，后来我爷爷去世后，父亲又将我许配给一个富家公子，我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了。”
江云闻言面露笑意，“哦？这么说来，千秀以前还是个大家闺秀了？算是便宜高大哥了…”
程千秀却是面色严肃起来，“大哥，你可知道卢国公？”
“卢国公？”江云略微思索，唐朝的卢国公在他印象中只有一人，“你是说那个只会三板斧的程咬金？”
“噗…”
程千秀原本一脸严肃，听到江云这么一说，瞬间笑出声来，“大哥居然还知道这个，没错，就是他了，不过他早已改名为程知节。”
“我知道他改名了，不过你现在提程咬金干嘛？”江云刚问出口，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猛然站起身子，“程咬金，程千秀，你不会是程咬金的女儿吧？！”
高首闻言也是一惊，看向程千秀。
“差不多吧。”程千秀平静回道。
“不是，什么叫差不多啊？还真是啊？”
程千秀摇了摇头，“我不是他的女儿。”
江云闻言松了口气，“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程咬金还有个这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