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还要血口喷人,横加污蔑呢,这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您放过郡主好不好?说不定还能宣扬一下您的仁义,以后让太子高看你一眼,而不是看做一个耍尽心机,爬上他床的心机婊。”连翘抬眸,双眸含泪,却坚定而决然地瞪着莫诗露,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刀子一把一把的,直接刺在她的心口上。
“果然是施施姐姐教出来的丫头,一样的蛮横粗俗无礼。”若是放在以往,莫诗露当然是下命令让人将连翘往死里打板子,但是现在因为莫科在,她不能暴露她的本性,还是要保留自己的大家闺秀的风度。
所以,只见她冷冷一笑:“说本小姐横加污蔑?呵呵,连翘,若是你家郡主真在屋里,本小姐给她磕头倒茶赔罪!”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触及到内室的门。
门,重重被打开。
莫诗露满脸自信地跟在莫科后面进去,她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因为今日过后,莫施施这个家伙就会被自己的祖父丢出去,就像是甩开一个烂包袱一样,从今往后,这里已经不会有莫施施这个人存在,这个人,将成为历史。
不,她会抹掉她的痕迹。
然而,当看清内室的情况时,莫诗露那绚烂的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角,僵硬地差点抽筋。
她像看鬼一样看着那坐在书桌前,那姿势端正,悬手握笔,认真写字的莫施施,她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化为一片空白。
真是见鬼了!
这怎么可能?!
莫施施她、她怎么会在?!
而且,果然如连翘所说,她正端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认真端正地抄着金刚金,桌边放着一沓纸,那精美工整的小篆,一看就知道花费不少精力。
明明,明明就在一刻钟之前,莫施施还不在的……
莫诗露顿时呆住了,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蠢的简直像头猪,还是最笨最蠢的猪……
莫施施抬眸看到他们,手中搁下笔,盈盈起身。
此刻的莫施施只穿了件素色的锦袍,尽管素净,但是却透着内涵与高贵,她未施粉黛,眉宇间散发出浓浓的安娴与静谧,给人一种澄静的感觉。
此时,莫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他阴冷的目光扫了莫诗露一眼,转头对莫施施皱眉,开口道:“这几日,你都不曾出去?”
莫施施神情自若,不愠不火地与之对视,神色颇为不解:“祖父不是因为我们姐妹不睦,下令将施施禁足吗?施施又能上哪儿去?”
简简单单一句话,噎的莫科神色一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她回来后,和两年前完全不一样,以前会在自己跟前薄一点关注,倒也是温柔守礼,如今的她,话语也平常,却怎么感觉犀利如刀锋,而且次次都直中要害,噎的人无话可说呢?
莫科觉得有点尴尬了。
此时的莫诗露陷入两难境地。
私心里,她是相信盛研华的,因为她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而且她之前也不知道莫施施被禁足,所以她的话还是具有一定的真实性的。
但是事实上,她有不得不怀疑,之前在院子里找不到莫施施,是不是她和盛研华布局陷害她,让她自己跳进陷阱中。
所以,此时的莫诗露神色变幻不定,忽明忽暗,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莫科原本还想这个小孙女会出来救场,却没想到莫诗露竟然这么没用,他清咳一声,故意皱眉,瞪着莫施施:“你真没出去?为什么你妹妹说来找你,却未看到你?”
“施施这些日子一直在抄金刚经,每一页都花费无数心血,就算能出门,施施也没时间啊。至于刚刚诗露妹妹来到这里却没见到施施,也可能是施施刚刚出去出恭的时间吧,这不,刚刚回来换了衣服,继续抄写经书。”莫施施表示很无辜,她黝黑的双眸泛着淡淡水雾,委屈地望着莫科,还顺便指着自己发梢上的水珠和这件宽松的锦袍。
那眼睛,那动作就像是在说:看,这下物证都在,你应该是信了吧!
果然,莫科还是最吃这一套,他神色间缓和下来,又追问一句:“那清音仙子呢,你真的不曾得罪过她?”
莫施施故作天真地问:“清音仙子?她到帝都来了么?好可惜哦,施施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一步都走不出去,不然还可以偷偷跑去见一见呢,在很多人口中都说这清音仙子声音如天籁,长相就是那仙子下凡,施施可倾慕了。”
“咳咳咳。”莫科觉得面色有些发红,有些羞赧。
莫施施明明连清音仙子的面都没见过,又谈何得罪于她?再说,清音仙子远在白羽宫,与元昊帝都相距十万八千里,莫施施又岂会在短短地时间内跑到她面前,还得罪她?
真是荒谬!
看这一叠的金刚经,没有一两个月的功夫,哪里抄写的出来?瞧这丫头,都有些瘦了呢,不禁让莫科感到自己心中有些不忍。
自己也真是糊涂了,明明知道他们姐妹之间有嫌隙,那两人就是眼红施施的运气,总是使绊子,而自己竟然听信莫诗露的一面之言,就怒气冲冲地找来逼问莫施施。
一想到这,莫科对莫施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愧疚,对莫诗露是前所未有的厌恶。这个莫诗露,最近这段日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让她提早出院子,是个错误的决定。
“既如此,那就……”莫科正想将这场面圆过去,就当此事不曾发生过。
然而,莫诗露却哪里会放过莫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