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回脑正看着的时候,图索撞断了地上的石柱冲了过来,手里还掐着一架白骨,扔到我们面前。
“狗屁的肉茧胎,这就是普通的死人骨头,看你们怕的那个球样。”
余念蹲下身去查看白骨,抬起手腕端详之后又重新放下。
我看着地上的这具白骨,确实和寻常腐烂骨架无异,那墙里蠕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老孟解释道“我也是从书上看的,这分明就是石骨,书上说沾染到人气的石骨分分钟就会长出皮肉,变成肉茧胎。”
余念扔下手中的白骨,一脚踩碎了头颅。
“普通的石骨跟石头砖瓦无异,一般都镶嵌在墙中,无法行动。除非是感受到了墓主人的气息,怨念所致,才会变成肉茧胎。刚刚这东西有形变的迹象……”
余念这话说的令人毛骨悚然,难道还是这墓主人活过来了不成。
说话间,本来安静下来的墓道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老孟刚要开口,就被余念捂住了嘴。
我们所有人都紧贴在墙壁内侧,发现他们说话的声音正是从墙后传来的。
余念给图索和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个立马会意从甬道的另一边绕了过去。
那几个人这会可能是觉着身边没人,自然而然的换了用普通话交流。
其中一个染了个杂毛,累得满头大汗,另外两个颐指气使。看样子闷头干活的杂毛是被雇来的,另外两个才是真正寻宝的老板。其中一个镶着金牙的人嘴里骂骂咧咧,手上还指指点点,不像是个有素质的。
我在这个位置看不见余念他们,但此时还摸不清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头,不便于轻举妄动。
图索等的有些不耐烦“还在这看啥啊,要我说出去一个大别子就把人撂倒,掐着脖子问他们到底来干啥的就得了。”
“合计啥呢你,这是人。”
“人咋了?跟动物有区别吗?”
图索这句话问的我倒是哑口无言,仔细想想也是,有时候人还真是愿意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动物的解决方式真不见得比我们低级,但比我们高效这是绝对的。
这时候地上干活的那人突然抡起手中的洛阳铲,一下子将比比划划的金牙轮倒在地。
那金牙躺在地上直蹬腿,鼻子嘴里全都开始渗血。
“妈了个逼的,老子干点活你看把你明白的,在这比比划划比比划划,我今天弄死你!”没想到这个之前操着一口温州话的男人,竟然还是个东北的。
另一位瘦竹竿看见杂毛发飙,连忙往后躲了一下“你还敢动手了?信不信出去之后我一毛钱都不给你!”
杂毛往地上啐了一口“出去?今天你们把老子惹急了还想出去?我告诉你们,几天谁都别他妈的想出去!”
说完,抡起了手里的洛阳铲,就要朝瘦竹竿的脑袋上劈过去。
我看这也不是个看热闹的时机,便忙喝了一声,跑过去拉架。
这俩人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全都吓了一跳,看见我确实是个长着脚会喘气的人之后,迅速的站到一起,警惕的看着我。
余念这个时候并没露头,我手在身后摆了摆,示意她先不要出来。
这边说道“我们两个就是来附近玩的游客,走丢了,不小心就转进这山洞了。”
那两人看我们俩到什么家伙式都没带,好像放松了不少。
我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人“脑袋出血了,不包扎一下?”
瘦竹竿看着我“你会?”
多半是当兵的天职,我也顾不得地上躺着的是什么人,连忙从包里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纱布,打算给地上那人简单包扎一下。
就在这时,图索好像从我身后冲上前,一下子将那杂毛顶翻在地。
当啷一声,洛阳铲掉在地上。
我顺着铲子,看向杂毛“你偷袭我?”
杂毛赶紧给瘦竹竿递了个眼色,两个人都从裤腰里掏出了匕首,看架势是要杀我俩灭口。
图索三两下的把人控制住,一只手捏着一个人的手腕,提起来朝对面石壁上撞过去。
匕首纷纷击落,两个人像是鸡仔一样被图索拎起来摁在墙上。
地上的那人的血已经止住,我翻了一下眼白,好像没有性命之忧。
我看那俩人这会也老实了许多,便让图索把人放下来。
他们俩见识到了图索的本事,也不敢再造次远远的站在石壁下面看着我。杂毛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见惯了这种无聊的开场白,就好像是我说了我是谁他们能认识一样。
“咱们也不熟就别瞎客气了,我问问你,你们来这干什么?”
那瘦竹竿想也没想就说“我们就是来收货的,做点古玩买卖。自己来收货便宜,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收什么货?”
“嗯,铜器,鼎啊瓮啊的,要是有小件就多带两件出去,要是碰见大件我们哥仨就发家了。”
这瘦竹竿在积极的撒谎,那杂毛倒是一言不发站在一边。看起来这三人的组合是临时拉起来了的,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情谊在。
其实这种搭配很危险,我爸之前说,要是想下地,那就得是生死弟兄才能凑成的局。
因为墓中凶险,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争得你死我活的事数不胜数。
所以夫妻档、父子兵,拜把子的兄弟才能一起下墓,彼此照应。
这三个人要么是外行,要么就是这任务接的着急,临时组队。
我看这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