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仰头望天对我道“尸匠四门,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本来大家都生活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相互制衡但互不打扰。可安稳的日子从二十年前针索钉同时丢失的那一刻开始,就全被打破了。”
“那能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想要打破这个平衡,有人想要说出那个埋藏了上千年的秘密。”
余念的眼睛深不见底,月光照在她的瞳孔,都好像被她如墨色的眼眸给吸了进去。
我也跟着沉吟道“上千年的秘密……到底是个什么他妈的玩意儿……”
余念竟然笑了一下,起身对我道“你不知道也行。”
说完转身离开,我看像她之前坐着的地方,脚边扔了足有七八根烟头,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只有心疼。
我是个典型的直男,大男子主义,一直对抽烟的女人没有好感。觉得男人抽烟天经地义,女人抽烟就是堕落随便的表现。
现在想想余念,又想想这满地的烟蒂,我好想突然间又都能理解了。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余念都是独自一人看着天上不咸不淡的月光,一棵又一棵的抽着烟。要真是有人陪伴,谁又愿意把满腔孤寂都寄托给尼古丁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吃早饭的时候,老孟是满腹的牢骚与委屈,说自己晚上根本都没睡好,光听图索在那打呼噜来着。
说着还要找我评理,我站在十分客观的角度说,如果要是打呼噜能判刑的话,图索二十年,你最少也得十七年。
简单收拾了东西,我们又再次向着石寨山进发。
路上我又查阅了一下关于石寨山这个地方的文献资料,当年的考古挖掘,从石寨山上挖出了大批的青铜器和随葬品,也是在这里出土了滇王之印之后,后人才确定这里曾是古滇国的都城。
但至于古滇国上下百人,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消失的,这个国家又是怎样陨落在历史长河中的,至今都是一个谜。
对于古滇国,词条上提及最多的一个词汇,便是灿烂的青铜文明。这个短短存在二百多年的国家,却在青铜锻造业上有如此高的成就,不免让人觉得更加神秘。
我们一路驱车前往石寨山的附近,发现周边都已经被保护了起来,作为一处考古遗迹供游客参观。
我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倒也是像极了游客。
刚一下车,就被两个手举着住宿牌子的老乡拦住。
考虑到方便了解当地情况,我们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老伯。
老伯高兴的在前面引着路,说是这一上午都没拉到客人,我们这是第一伙人。
我纳闷的问道“你们这不是旅游胜地吗?怎么能没人?”
老伯叹了口气“都是这么说,但是很少有人往石寨山这边来,大家都愿意去市中心那边看看什么大象表演,逛逛景区之类的。石寨山往好听了说叫考古遗址,往难听了说就是个坟地,谁愿意大老远的来触这个霉头。”
余念将车停好,顺手锁上问道“老伯,这段时间来这边的大概有几批您还记得吗?”
老伯稍作回忆“能有个两三波吧,也都是三五个人一行,其中一伙人住宿了,另外两伙都直接上了山,我看是路过。”
老孟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路过啊?”
“石寨山就这么一个入口,我和老金都在这边守着。人进去了要是再出来肯定是原路返回,除非是从山坳那边的缺口进了梁王山了。”
我听着梁王山这个地方十分耳熟便问道“梁王山那是个什么地界啊?”
老伯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外地来的可能不清楚,都只知道石寨山是遗址,其实梁王山那个地方才是正坟所在。”
我们都被老伯的话吸引住,侧耳正想听的时候老伯却收住了声,只道“不着急,不着急,一会到了喝口水吃点饭,咱们慢慢说。”
老孟急了“诶你这个老头,说一半藏一半……”
我拉住他,示意那老伯继续带路。
山里人做生意不精明不行,万一我们并无心住宿只是在打探石寨山的消息,听完故事就借口反悔不住了,他说了这么多岂不是白费口舌。
估计着是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所以他才不得不防。
来这种地方的人,不是追寻刺激探险的驴友,就是倒腾土货的盗墓贼,什么样人都有,这老头看似憨厚,实则也是个人精。
约莫走了能有二十来分钟,这老伯将我们引进一处院落。
迈进大门,发现院子里盖着一圈平房。从房门进去,左右数下来能有个十多个房间。
拐弯的地方是厨房,平方后面是户外的洗手间。
老伯刚进去给我分配钥匙的时候,隔壁房间出来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扔垃圾,看见我们二话没说,转头进去又锁上了门。
老孟斜了他一眼“奇奇怪怪的。”
老伯说叫他曹大爷就行,这民房是他和老伴在经营,儿子在外地上大学,难得回来一次。三餐供饭,但就是曹大娘自己炒菜,大家凑合吃一口。
为了安全起见,我让曹大爷门对门的开了两个房间,我和图索老孟住一个,余念就住在我们对面。
简单安顿了一下,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换好衣服来到餐厅,发现已经有一桌人在吃饭了。但是并未看见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来这民房里还住着不止一伙人。
另一桌人坐在角落,好像很刻意的避开我们,用十分纯正的方言交流,难理解程度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