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孟用厨房的垃圾袋把这尸体一层一层的缠住,确定密不透风之后,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抬了出去。
没想到我现在还真是什么都干了,挖坑埋尸的活也干的得心应手。
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最近常常都能感觉到。可能是已经慢慢熟悉了这种模式的生活,想到之前在部队操练或者在家混吃的日子竟然觉得年代久远,甚至回忆不起来了。
我和老孟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天,总算刨开了一个不深不浅,但是放尸体正好的坑。匆匆埋上之后,我和老孟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回了别墅里。
“浴室怎么办?”老孟掐着腰问我。
“你别看我,浴室的味儿也不小。”
“那我们俩总不能找个保洁来干吧?”
我想象了一下保洁阿姨看见满浴室血手印,还有整整一浴缸的血水,肯定以为我们俩是早些年香港电影演的那种变态杀人狂。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误会,我们俩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来。放水,清扫,我们俩像是整理案发现场一样收拾到天蒙蒙亮。
都收拾完了之后我俩并未离开那间屋子,想着一会余念甩开了那些人没准就回来了。
我们俩窝在沙发上一人一头勉强伸得开腿,但就是没人去床上歇着。
即便这会床单被罩都被我俩扔到了楼下,美其名曰是时时刻刻观察外面的情况,但其实我们俩就是害怕。
谁心里都明镜似得,就是没人挑明了。
我闲着无事,从网上搜索起了石寨山这个地方。
原来古滇国遗迹最早出土,正是在这里。网上对那一次的考古挖掘信息介绍的也十分详细。
比如,如何知道的山上有古墓,国家拨款了多少,当年参与考古的队员姓名。
正随手划着,我突然看见了一个让我眼皮一跳的名字——肖宝山。
我猛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叫过老孟再三确认。
因为网上留下了不少当年的现场图片和纪录片视频,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我只在照片上见过的人。我爷爷肖宝山,竟然当年也在古滇国挖掘的考古队员中?
从时间上来看,石寨山的挖掘始于1950年,那时候我爷爷估计也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从余念之前透露的信息中不难判断出,我爷爷对尸匠一门的事是十分清楚的。那么他混进考古队,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爸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未向我提及过此事?
我放下手机,开始细细端详起地上的那个箱子。
这东西既然是我爸留给我的,而且嘱咐了说要在自己回不来之后再给我,那里面一定就有点更重要的东西。
我把箱子打开,自己检查了一遍,在隔层里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我心下大喜,划开隔层,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笔记本。老孟见我有了新发现,也连忙凑过来看。
笔记本的封面上端端正正的署着名,肖宝山,原来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
翻开一看,原来是一本工作笔记,记载的内容竟然是在石寨山挖掘之前的工作详细。
原来早在1946年的时候,我爷爷所在的考古队就曾对附近的一座梁王山进行过挖掘。最后我在册子的封面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爷爷这批队伍的名称和来头——中央博物院。
这个结果让我很震惊,并不是云南当地的考古队,而是中央博物院!
“你说这东西要真是1946年写的,它为什么不是繁体字呢?”老孟纳闷的问我。
这个东西后来我查阅过资料,早在1920年的时候就有人提议过简化汉字笔画,但是没有引起足够大的重视,之后又重新被人提起,还草拟了简体字表,但是后来被废了,直到1955年之后,汉字简化的方案拟定出来了之后,汉字的简化才开始慢慢普及。也就是说,在1955年之前,印刷体也好,手写体也好一般都是以繁体字为主。更别说这国立博物院的文件了。
而这些文件的时间都标注在1946年前后,但是这通篇的简体字确实让热觉得奇怪。这也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这些笔记都不是原稿,甚至都不是印刷品,而是复制品。印刷品的准确性最起码可以保证,但是这复制品就未必了,很有可能被复制的人添油加措,或者是乱改一通都是有可能的事,所以大可不必以这上的内容为主。
但是这通篇的记载,让我不得不正视我爸当年石寨山之行的目的。
扯上了中央博物院,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翻开笔记,只见正文第一页便写着:
1946年6月16日,阴雨连绵。
云南方面传来消息,在昆明市的小梁王山处发生了一起古墓坍塌事件。我带着队里的同事火速赶往云南。
梁王山,传说中是最早传出有古滇国遗址的地方,但真正开展挖掘却是在1950年的石寨山,距离我爷爷这本笔记上面记载的相差了十来年。
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从来都没外人道过,在十年前有一次对梁王山古墓的抢救性发掘?
1946年6月20日。全体人员到达梁王山。
我们对古墓的范围进行了大致的估计,约占梁王山的二分之一。由于规模庞大,事前准备比较繁杂,一直到天黑才开始工作。
我越看越觉得纳闷,梁王山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墓葬,所以后来的梁王山之说才被断定为传说,这笔记上怎么会出来一个约占梁王山二分之一的古墓?
接下来的事情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