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片修建的极其气派壮大的山庄,琼楼玉宇,雕栏玉砌,然而此刻却沐浴着熊熊烈焰,不断的飘起一股浓浓的刺鼻黑烟。
到处都是哭喊声,到处都是厮杀声,一个又一个身影凄厉的哀嚎后倒下,流淌出的鲜血将这一大片的青灰色的石岗岩铺就而成的地面染得就如同那鲜红的烈焰一般,夺目,惊悚。
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一拨清一色的青衣劲服,而另一拨则是各种衣装不一,似乎是来自许多各不相同的势力。
他们或执剑,或握刀,或赤手空拳,彼此厮杀,映照着浓浓的火光,他们脸上,充斥着仇恨和杀意。
在那最里面的位置,是五个人将一名身材雄伟,黑色长髯,就像是说书人常说到的武圣关公那样气质的中年人紧紧的围在中间,似乎对其极为忌惮,个个身体貌似松弛,实质是内力早已提运至十成,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孟渭早就将周围所有的情景收入眼中,偌大的山庄,可以断定就此毁于一旦,哪怕英豪如他,也不由的面露惨笑,看着这将自己死死围住的五人,他心中就算是他,今日也难以脱逃。
孟家庄,至此而灭,已是定局。
“孟德功,我知道是你,你又何必还故弄玄虚,带着个面纱,就当我认不出你这狗贼了吗?!!”
孟渭看着这五人中那名脸带黑色面巾的人,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怨毒神情,在他那几欲噬人的目光中,这名蒙面人缓缓的揭下面巾,露出真容。
倒是颇为儒雅的面貌,面如冠玉,尽管年入中旬,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英气,剑眉浓厚,只是那对有些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寒光的眼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但见他洒然一笑,直面徐渭那凶狠的目光,完全没有丝毫被影响,笑的那么开心,仿佛看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孟渭啊,怎么样,看着自己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东西,就此毁灭,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畅快啊,哈哈哈哈哈!”
孟渭双目直欲喷火,心情激荡之下,数十年修成的雄厚内力不由自主的激发鼓荡,青色的长袍瞬间就像是鼓足气了一般,膨胀了起来。
其余四名围攻的江湖人士皆是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手里的兵刃,只有孟德功似乎没有看见一般,毫不在意,依然是笑容满面,只是看向孟渭的眼神,有着说不出来的寒意,像是毒蛇一般,阴冷,无情。
“孟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去下面给婉儿磕头道歉去吧!给我上!”
孟德功话音一落,徐渭终于是无法忍住心中的杀意,仰天长啸,孟家庄家传神兵青莲剑陡然出现手里,手腕一抖,那宛如秋水清泓一般的剑光刹那间宛如照亮了整片天地一般。
像是大海沧浪,夹裹着千军万马一般奔腾呼啸的气势,乱石惊空,惊涛拍岸,在那连绵澎湃的碧蓝水光中,暗流涌动的,是那悍然而发的凌厉剑意。
孟家庄家传绝学,流苏剑诀三大绝招之一,暗流涌。
精妙至极的剑招真意,以孟渭数十年性命相修的内家真力催动之下,包括孟德功在内的五人顿时被那磅礴凌厉的剑光给笼罩其中,四处都是青莲剑碧蓝幽深的剑光闪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孟家庄是武林中极享盛名的势力之一,庄主孟渭内功深厚,剑法超绝,一手祖传碧水流苏剑剑意精妙,刚柔并济,以其一身修为,足以跻身当世顶尖一流高手之列。
孟渭含恨而发,已是全力而为,率先出招,剑锋凌厉,威力之强,就算是五位高手一齐围攻,也只有暂避其锋,已失先机。
五名高手齐齐吐气开声,各种精妙招数齐出,内力鼓动,护住己身,不敢有丝毫的缝隙,更遑论出手反击了。
碧水流苏剑,本是孟家祖先观沧海碧水流动漂浮十五年方才得悟而出,剑招奥妙尽得水光流动真意,剑势连绵,犹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一旦占得先机,招招紧密,无缝衔接,浑然天成,无半分破绽可言。
饶是这五名围攻之人堪称如今江湖当中一流好手,以常理而言,五人围攻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占尽便宜。
然而场面情势却完全出人意料,孟渭一人一剑,却是压得五人根本喘不过气来,毫无还手的余地,哪怕孟德功深知碧水流苏剑法的招式套路,此时此刻也只有疯狂的贯注真力于手里长剑,将周身舞得密不透风,不求伤人,但求护己,场面一时陷入循环困局。
....
后院,一间小屋里。
一名身着青色衣衫的年轻女子,神色极为慌张,手里却是推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急忙的进入房中,女子将书架上的一处笔筒匆忙的扭转,只闻得吱呀一声,另一侧的墙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暗门,女子赶紧将这轮椅少年推向门内,他们两人进入后,房间里的情形再度恢复正常。
这道暗门之后,尽是一条幽深的甬道,墙面四周都有火把照亮,女子脚步急促,飞速的推着轮椅。
这少年脸上却是全无惧色,只是有着几分着急的神情:“青姐!快带我回去,我要和我爹一起!”
“浩白!不能回去!孟叔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一定要带你逃出去!”
这少年就是孟渭之子,孟浩白,而这女子是则是他的堂姐,莫文青。
孟浩白闻言更为焦躁,当下就想挣扎,莫文青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