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本就不是自来熟的性子，刚刚林母那一顿操作，林兆大概也能猜到林母的小心思。此时客厅里只有她和周稳两个人，气氛略显尴尬，作为主人林兆还是主动搭了话。
“你好，我叫林兆。”
“你好，我叫周稳。”
……
“你坐，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用了……”
话音刚落，林兆已经转身往厨房那边走。林母正洗着茄子，望见林兆的身影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看到她倒了杯水又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放心下来。
“老林，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周稳是你的学生，我瞧着那孩子上进踏实，早知道我就早点让兆儿跟他认识了。”
“我也是好多年没见我这学生了，这不是人家前两天才回的黎城……”
林兆再回到客厅时，周稳正坐在沙发上，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了一下，随后林兆眼神微微下垂，走到他的旁边把水杯放在他前面的茶几上。
“我读高三的时候，你应该读高一，那时候林老师简直言辞人狠，我们可没少受他的折磨，当时我们还想着放学后去堵你好好教训一下出口气，然后让你替我们抄化学方程式。”
听周稳突然说以前的事情，林兆也陷入了回忆，不过在她的印象里好像没有他说的那回事。
“后来我们找错了人，倒是可怜那个帮我们抄化学方程式的学妹了。”
“……”
“那后来怎么知道找错了人?”林兆问。
“那时候林老师在班上提过一嘴，说高一年级第一的那个就是他女儿，有次我和几个朋友路过光荣榜，想起了林老师说的话就多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照片上的人跟我们放学后去堵的那个学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说到这周稳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气氛轻松了不少，林兆也跟着笑了笑，“你们的心是真的大，找麻烦之前都没把对象弄清楚。”
“你倒是没怎么变，和那时候的照片一样，像个小妹妹。”
林兆还没来得及接话，手里的手机响了，林兆扫了一眼亮着的屏幕，“江晔”两个字清楚的出现在她眼神。
林兆心里一喜，面上却还是刚才平静淡然的模样，“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嗯。”
林兆走到卧室连通的阳台上才滑动接听，随后话筒里传出某人略显沙哑的嗓音，“在干嘛?”
林兆答：“我在家。”
“是吗，忘了告诉你，我之前是心外的。”
“嗯?”顿了两秒，林兆才想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你怎么……”去骨科了。
此时江晔正站在医院楼顶，他背靠着墙，晚饭吹动了他的头发，夜色里他的眼神模糊不清，好看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林兆见江晔半天都没说话，觉得有些奇怪，“你还在听吗?”
“嗯。”
“你吃饭了吗?”
“没，下午有个手术。”
虽然林兆还想多跟他多说一会儿话，但是想到他辛苦了一下午，便有些不忍，“那你赶紧去吃饭。”
“没事，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我有事，我不想去看医生。”
“嗯?”
“心疼。”林兆也没想到她现在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来。
“行，我听你的。”江晔盯着手机界面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挺会的。
挂了电话，林兆又回到客厅，周稳还是坐在沙发上。相比最两人开始见面时的拘谨和尴尬，聊了一会儿后已经能像朋友那样偶尔说几句玩笑话。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蔓延开来，林兆下午就拿了点水果垫垫肚子，此刻闻到香味已是饿得不行。
“我去厨房帮帮忙。”
“我也去。”
林父林母在厨房折腾了好一会儿，做了好几个硬菜，林母端着做好的红烧鱼放在餐桌上，见到林兆和周稳道：“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林母话还未说完，林兆已经一个快步消失在林母的视野里，去里边洗手。
“这孩子。”林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林兆一眼，转而笑意盈盈的看向周稳。
待一切就绪林兆落座在左边，周稳坐在她的对面，她的前面正好放着一盘肉沫茄子，佳肴在前她突然记起昨晚江晔给她的那顿饭里也有肉沫茄子，想到这林兆不经意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