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东拿出几张纸巾递给唐小晴，笑着说：“别着急，慢点说。”
若是从前，唐小晴有这样的举动，朴东一定会很生气，觉得这是挫了插画师的尊严。
但自从上次，经历了和她一起去找灵感，对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后，他反倒很欣赏她这种不放弃任何机会的劲头。
“不好意思，这次要赶飞机，否则我真愿意多交流一会儿。我就是现在签合同，时间也来不及，签完合同飞机也飞走了。哈哈……”皇甫烨笑着说。
唐小晴真不甘心放掉这个大客户，忍不住说：“或者咱们先来个口头约定——”
“可以了。”朴东连忙拦住，又对皇甫烨说，“皇甫先生要赶飞机，我们就不打扰了。需不需要我派车送你去机场？”
他知道唐小晴读书的时候，经常兼职做导购推销员，再不拦住她，她恐怕还真把对方当作买衣服的顾客推销了。
唐小晴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这样反倒会把对方吓走，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很感谢。”皇甫烨说，“我们分公司的司机就在附近，他们会送我的。”
“好吧。那么回头见！”朴东和皇甫烨握了握手。
“回头见！”唐小晴也和皇甫烨握手道别。
……
……
皇甫烨一走，唐小晴以为朴东一定会指责自己，忙主动道歉：“朴老师，对不起，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客户，我有些心急了，可能、可能丢了绘天堂的人。”
“表现得很好。”朴东很宽容地看着唐小晴，“放心吧，你的悟性很好，只好多练习，不管皇甫先生和咱们签不签约，你以后都不会缺机会的。”
“嗯。”唐小晴连连点头，感动不已。
“对了，你弟弟怎么样了？”朴东又关心地问。
“啊？”唐小晴怔了一样，忽然想起前天和朴东在商业街分别时，是接了路承泽的“诈骗”电话，说唐凯有什么麻烦，吓得自己迫不及待地去见路承泽问清情况。
这情况朴东也知道一些。
没想到朴东还记得，唐小晴忙解释道：“只是一点很小的事情，当时便解决了。”
两人就在会议室里聊了起来。
这一次，朴东没有把她当成员工，也没有当成学员，而是像朋友一样平等地交流着。
唐小晴自然是开心的。
朴东一般只和自己谈论工作上的事，像这样在一起闲聊，这倒是头一回。
“咦，这是谁的文件夹？”朴东忽然道。
“是那个皇甫烨的。”唐小晴忙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一边往外跑，一边说，“朴老师，皇甫烨刚下楼，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她还顺便带上了自己的手包。
时间尚早，既然路承泽上午有空，现在约他再去离婚，还来得及。
唐小晴一出办公室的门，便开始拨打路承泽的手机。
但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显然他正和别人在通话。
唐小晴从楼上打到楼下，路承泽的电话都没有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