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阳儿走了,青承感到了一阵的失落,这几年的日子,应该就是自离开乌蒙山脉以来,最让他感到满足的日子,这里有一所房子,能让他遮蔽风雨,这里有一个人,能对他关怀备至。
不敢说话的青承在这漫长日子里,最多的时间用来思考,和去做一个选择。
最后,他都没有去做想做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命星,知道了他的母亲已经身死,知道了他的至亲还困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青承也想忘记这些,不过,忘记的最好办法就是死亡。看见了鱼阳儿,他的安全感陡然升起,而求生的yù_wàng也重新点燃。
这一所屋子现在只剩下他。他在等鱼力回来,他心中有了一个打算。鱼阳小镇的过客匆匆,喧嚣的街让青承心中不快,他喜欢清静。
他又依靠着大树,闭上了双眼,他又在思考,思考这一切,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思考,即使这些人或者事,在他的脑海里面已经反复重现了无数次,但,这也没有关系,他习惯于沉浸在过去的往事之中。
背靠着大树,微风徐徐,一股凉意袭来,一声佛号传来,青承缓缓睁开了眼睛。
来人是一个黄衣僧人,干瘦的身子,脑袋上烫着戒疤,戒疤上还留着脱落的血泡,看来,这是一个才受戒的和尚。
但是,青承却知道,这是个老相识,想不到三年多了,还能再见故人。
单一看,这个僧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的的和尚,没有一息的戾气。
凡修炼武道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些戾气,就算是曾经年幼的青承,因为命星的缘故,多少也有些戾气。
如果不是那双刚毅坚决的双眼,青承是不会认出他就是----破定僧。
当年的青承虽然小,但是有命星在体内,只要看见过的,他都有个大概的印象,从这双眼睛和这一张脸看来,定是破定僧无疑。
只不过,当年地相六级的高手,怎么会落得如此落魄,居然要到了托钵行乞的地步。
青承的眼神并没有在破定僧的脸上过多的停留,几乎就是一闪而过。他不确定他是否能认出他来。
反而倒是破定僧躬身行礼,低眉道:“可否向小兄弟讨杯水喝”?青承没有说话,只是指了屋内桌上的茶具,便又闭上双眼,紧紧靠着大树,不再有任何动作。
只有他自己知道背上的衣衫都已湿透。破定僧又行一礼,慢步走进了屋内取茶,连饮了几杯。
这个过程,青承一直尖着耳朵听着,他也有些奇怪,难道破定僧认不出他了么,虽说现在自己外貌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气息应该还在的。
破定僧离开的时候又对着青承行了一礼。这一刻,青承忽然明白了,自己已经不再是青承。
心中有一些怅然,但是也有一些侥幸。破定僧还没有来得及走出院内,一股略带发霉的气味就飘了过来,青承心意一动,不好,还有一拨人。
“哎呀!,我说今天怎么这么不顺,原来出门就遇到一个老秃驴”?一阵叫喊声传了过来。
“这不是当年地相六级的破定僧么”?怎么是这个样子?冥教的人?青承知道。
破定僧被拦住了,被几个冥教的人拦住了。冥教、佛宗两派势同水火,虽有摩擦,倒也克制。
一人制止住了叫喊声音说道:“原来是破定大师,想不到,你们佛宗的戒律这么无情,你又是何苦呢,不如转投我冥教,将来有机会还是能恢复修为”?
破定僧:“小僧现在已经是残废之人了,云游四海,一心只想求佛”。
说话的正是阴平,当年乌蒙山脉大战,他也在场。原来破定僧因为在乌蒙山脉大战中处理不当,受到了佛戒,直接被废去了毕生修为。
如果要在以前,他们可不敢这么对破定僧说话。阴平也没有为难这个残废的和尚,破定僧也不忘记再行一礼,宣了一声佛号便前行而去。
青承听完对话,心中一紧,难道是因为破定僧被废了功体,所以,他认不出我来?
那么,阴平没有被废,会不会被发现?青承还来不及做过多的假设,阴平几人已经走上前来。
其中一人不屑的问道:“鱼力回来没有”?青承睁开眼睛,傻乎乎的摇了摇头。
阴平仔细打量了青承,回头道:“走吧!这是个傻子,鱼力估计凶多吉少,我们另行他处”。
看来,青承的气息也完全改变了,凭阴平地相二级的实力,只要青承还有一丝丝从前的气息,定然会被发觉。
青承心中的大石头彻底落下了,只要能够活下来,一切都还有希望。就在青承刚要放松的时候,一阵响动又传了过来。
青承看着几个背着宝剑的黑衣人走了进来,他们衣服的胸前都绣着一把金色的小剑,这是剑盟的标志,为首的正是身材高大强壮的剑霸,他还是那样的扛着一把巨剑。
青承现在心中有了一些底气,不像刚才那般的心慌。剑霸看了一眼青承说道:“你是鱼力的什么人”?
青承还是傻乎乎的摇了摇头。另一人看着青承那个傻样,有些急躁的说:“鱼力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剑霸笑道:“嗯!可能是个哑巴”。有人也说道:“估计是仆从吧”。
几人自顾自地的走出了院门。剑霸的到来,不得不让青承提高了警惕,三年多来,这个地方来得最多的人就是鱼阳小镇四族长老,怎么突然间,各大宗派的都聚集在此,鱼力虽说是鱼阳小镇的供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