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五哥,现在正是伐明的好机会,察哈尔汗被我们赶跑了,毛文龙也被明国的蓟辽督师杀了,我们两翼的威胁没有了,明国现在腐朽不堪、内外交困,而辽西明军胆小怯弱、自求自保,其他各镇明军也不过是群无粮无饷的农夫而已,我们像蒙古人那样打到他们京师城下,只要他们服了软以后就好办了,”天聪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耐心说服,不过代善、莽古尔泰似乎无动于衷,他最终决定不与这两个家伙费口舌了,挥手说道,“本汗伐明之计已定,你们先下去吧。”
代善、莽古尔泰退了出去,代善临走还忘不了喊了一声“老八,你可别着急上火啊!我们可是为你好”,天聪汗摆摆手让他俩快走,随后召各旗贝勒觐见,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小贝勒们立刻一拥而入。
“大汗,他们俩同意出兵明国了吗?”岳托进门就问道,天聪汗无奈地摇摇头,岳托气愤地捏紧拳头道,“我阿玛老糊涂了,大汗用不着理他,我镶红旗听大汗的,坚决出兵伐明。”
“我哥是个不明事理的粗人,不必在意他,我属下的正蓝旗牛录也听大汗的。”莽古尔泰的弟弟德格类也急忙表态。
“我属下的正红旗牛录听从大汗指派,”萨哈廉挤上前,他的脸激动得通红,高声喊道,“大汗下令出兵吧,明国皇帝昏庸、文贪武嬉,这驾破车快走不动了,我大金顺应天命拯救天下苍生,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年轻的贝勒们雄心勃勃、豪气冲天,围着天聪汗纷纷请战,天聪汗满意地笑了,朝气蓬勃的大金如旭日东升的太阳,面对暮气沉沉、腐败透顶的明国没有什么可怕的,下定决心打吧!天聪汗挥舞着手大声说道:“我大金讨伐恶明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传令八旗诸军、蒙古各部起兵南下。”
后金天聪三年(大明崇祯二年)十月二十六日,金军兵分两路扑向蓟镇中协的龙井关、大安口,金军没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左翼阿巴泰、阿济格顺利攻克龙井关,汉儿庄、潘家口驻防明军投降,随后右翼济尔哈朗、岳托攻克大安口,马兰营、马兰口、大安营、罗文峪驻防明军投降,至此顺天巡抚驻守的遵化城和蓟镇总兵驻守的三屯营完全暴露在金军铁蹄之下,而这时一贯兵贵神速的金军突然停止不前,在汉儿庄一带进入休整。十一月初四,阿巴泰、阿济格才率领左翼金军和归附蒙古各部推进到遵化,非常巧合地与明国平辽总兵赵率教的四千明军精锐骑兵相遇。
赵率教奉蓟辽总督的命令急驰三昼夜到达遵化城下,人困马乏之际与以逸待劳的金军突然相遇,在阿巴泰、阿济格的围攻下,明军全军覆没,赵率教阵亡,随后金军主力转攻遵化,遵化随即失守,顺天巡抚王元雅自缢,紧接着三屯营失守,蓟镇总兵朱国彦自缢。
自嘉靖二十九年鞑靼破关而入后,大明京畿再次遭到外敌攻掠,今年年初皇帝以阁臣韩爌、钱龙锡、李标主持大治阉党,以“钦定逆案”列二百六十余人,罪分六等,颁行天下,清除了奸佞小人的朝廷“众正盈朝”,然而就是这个朝廷此时却束手无策,首辅钱龙锡依旧老样子侃侃而谈,什么话都说到了,却似乎什么话也没说,只有一句让皇帝听懂了——速招蓟辽督师袁崇焕率精锐的辽西明军入关勤王,其他阁臣则更让人丧气,皇帝倚重的老臣韩爌竟然沮丧地提出迁都避战,而李标则变成了哑巴。
朝廷在一片惊慌之中于十一月初一宣布京师戒严,同时下诏命京畿附近各镇明军火速入卫勤王。皇帝像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朝臣们却拿不出像样的主意,一个个缩起脖子向后躲——这时候谁敢出头啊,驻防京师的京营号称十余万人,可绝大多只存在于名册的纸上,人影子都找不到,想从京营凑出一万战兵都很难,这么大的京师哪守得过来呀!皇帝逼急了就下令,在京官员、皇亲国戚、功臣宿将各带自己的家丁、仆役上城墙巡逻、守卫,好歹让城墙上有点人气。
让皇帝欣慰的是朝中还有忠勇之士,翰林院庶吉士刘之纶、金声主动请战,而且上奏提议招募义勇以充官兵,并且推荐游方和尚申甫,称此人熟识兵法、善做火器,皇帝像捞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即诏准刘之纶等人招募、编练义勇,相关人等也一律超擢重用,升刘之纶为兵部右侍郎,金声为御史监军,突然冒出来的和尚申甫一下子被授副总兵官衔,这伙人马上就在京师折腾开了,京师的百姓闲散惯了,喜欢跟着看看热闹、叫喊几声,但要正经人家去当兵打仗那是绝不奉陪的,于是刘之纶只好四处拉人头凑数,京营的闲丁、街头的乞丐、市井的混混摇身一变就成了他的义勇,人可以胡凑但临时抱佛脚做火器根本不可能,金声、申甫只好赶做了一大堆竹木大炮,顶不顶用不知道,反正听起来挺热闹,有点过年放鞭炮的感觉。
朝臣们对刘之纶、金声这两个暴发户嗤之以鼻,他们很快也捞到救命稻草,德高望重又闲不住的前大学士、蓟辽督师孙承宗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