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来自他们的死亡 (1/2)

“我们默不作声，无人作伴，单独前行。”

“律法躺下，当作尘地一样践踏。”

“世界存在于顷刻之间，我们凌驾于永恒之上。”

白王抬头望着两尊高大的雕像，雕像相对而立，一个伸出左臂，一个伸出右臂，搭在彼此的肩膀，看不到的威严像是在黑天，夜晚的黑幕一望无际的吓人。

“第二贤者蒙吉贝洛，第三贤者黑天鹅。”白王喃喃，手指轻抚着雕像之间的石板，上面刻满繁杂的文字，“第三贤者是女人啊，不过话说回来，贤者是怎样的存在？”说这句话时，白王注视着麻恩的眼睛。

“说实话，我也了解的很少。”麻恩无奈道，“在塔图朗我也不是什么富贵家庭，只知道贤者是所有炼金术师一辈子都在仰望且追求的目标。”

“若是要成为贤者，就要先炼出哲人石。”

“又称贤者之石？”白王摸着下巴，虽然不懂哲人石是什么鬼东西，但光是听到名字都能闻到参杂着强大的气味。

“很聪明。”麻恩拍拍手，“真的是小瞧你了。”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好离开这里了吗？”

“该怎么做？”

麻恩神秘一笑，拿出衣服里的笔，在石板上画了一个倒三角，倒三角上又插了一个倒写的‘v’。

黑色的笔迹冰雪消融进大地一样融入石板中，在看不见的地方震荡起剧烈的原力波动，两尊石像的双眼突然照射出光柱，转向麻恩两人，石头的脸扭曲成愤怒的摸样。

突来的强光令白王来不及遮挡，光线刺刀般在眼球中肆虐。

“你做了什么？”

“这个符号在炼金术师的术语中，是蔑视的意思。”麻恩转过头面向白王，视线中白茫茫的一片。

“想要通过第二层，就要令这两个石像愤怒，还有什么比瞧不起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几位炼金术师更令他们自己愤怒的呢？”

麻恩话未说完，光芒顷刻间吞噬了她们的全身，白王伸出手指，空间不停变幻的壁廊在他指尖湍流而过，前所未有的体验难得让他心里掀起些许波澜。

“记住，到了第二层可别把你惊讶的瞠目结舌啊。”传来的声音都是沾满得意的味道。

这激起了白王的兴趣，“到时候只要我不会无聊到睡着就是万幸。”白王撇过头，尽管什么都看不清，“我这个‘乡下人’在某些方面的眼界远比你想象的吓人。”

金白色光圈在白王视线最中央渐渐放大，在视线的轮廓镶嵌出高贵的金框。

当光芒达到顶点，又迅速退散，像是燃烧的无垠平原下起了疯狂的雨。白王揉了揉眼，光线虽是刺眼，但没有让他的眼睛产生刺痛感。

“我们是到达第二层了？”白王问到，眼前呈现出无数模糊的影子。

“是啊，这样的情况等一会儿就好了。”

听罢，白王用手揉了揉鼻子，他骤地闻到一种恐怖的气息，从发尖到脚底的身体每一角落都在向他控诉着他们的害怕，空气的颤抖让他不寒而栗。

白王圆瞪着眼，又将双眼揉出血丝，他迫切需要视觉的恢复。

因为这气息不仅恐怖，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

想把手里的刀插入他大脑的熟悉。

皎洁孤傲的弯月在白王的记忆中，是对村子夜晚的美好回忆，咬着草根躺在草地，晃动的草叶划出白王形容不出的形状。

可现在白王知道怎么形容了。

那是冰冷到冻掉骨髓的寒冷，犹如半月的弯刀划破静空，空气斩破的痕迹与摇晃的草叶如出一辙，白王脖颈的汗毛炸起。

“竟然还有两只臭虫。”声音充满磁性又冷漠，“这群家伙是怎么搞的？”

血液涌上大脑，出于本能，鲜活生命对于求生的本能，白王一把拽过麻恩，不择方向的逃跑。

“喂！你要干什么？”麻恩对于周遭的一切一无所知。

白王没有回答，平静的脸遮不住他心里汹涌的波澜，接触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他那点实力在手持弯刀的人眼中，只是穿上了铠甲的蚂蚁，还是一脚就能踩死。

白王机械似的回过头，目光所及，都已变成炼狱。

“原来是你们！”白王突然停下脚步，急停的鞋底在地面擦出大量灰尘。

他永远忘不了眼前的一群人，猩红色铠甲，胯下骑着嘴角沾着血肉的雄狮，就是他们手里的长刀毁了他的所有，斩碎他拥有的一切。

“就是你们！”震耳欲聋的嘶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成百上千的红色铠甲转向白王。“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十字裁决漂浮在白王身前，闪耀的红光是如此不显眼。

“我见过他。”军团中一个人上前，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白王，“他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我追杀他时他跳进了那个深渊，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那照你那么说。”一人上前抬手，打断那人，“那把十字架或许就是那位大人所要的东西了。”

“我猜是的，贝岚军团长。”

被叫做贝岚军团长的男人轻声一笑，横空跳跃，落在白王面前，其脚下的大地龟裂成无数碎块。

白王赤红的瞳孔紧紧地盯住眼前的男人，只是淡淡散发出来的威压就令他喘不过气。

“你以为你们会一直活着？不！你们会死！比那天的所有人死的都惨！”

“好，我就站在这里，杀了我。”声音不紧不慢，头盔下的双眼绽放出的精光犹如太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