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
玉为元看着大家拿了课本离开，叹了一口气。
他这节课确实讲的十分口干舌燥，除了要讲那些二次战争时的战略趣闻，还要应付底下的角度格外刁钻的求知的学子——其中还有一个成了精的陈书。
这节课简直上的心神俱疲。
而等玉为元走出教室门，就发现了比在课上应付陈书更可怕的事情。
陈书同学竟然主动要求补课了！
玉为元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欣慰吧，可玉为元也笑不出来。
不爽吧，你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昆无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还整出了一个教师评价表。
要是有超过一半的学生打了差评，不好意思，你身为昆仑教员的俸禄减半。
本身玉为元以峰主之身讲课，俸禄就已经是同行的数倍，一但减半，要少不少钱呢……
于是他勉强保持着面无表情，对陈书道：“怎么，陈书同学是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吗？”
陈书看着玉为元咧嘴一笑。
“我知道先生在课上讲的算不得错误，但学生还有一事没能理解。”他顿了下，道：“如果一切都如先生所说的话，为什么我在师尊的书房里并没有看到类似的记载呢？”
“关于第二次仙魔战的很多东西，先生都写的十分详细，唯独这无极被世人构陷之事写的格外含糊……相较于先生讲的原因，我其实更好奇的是，到底是为什么，让一向公正的客观的师尊都不敢把真实原因记录下来呢？”
他裂开嘴，笑了笑：“而假如先生您讲的也没有什么刻意的失误的话，我便只能猜测，当年无极被构陷另有隐情，而很可能所谓与魔族有勾连不过是表面上的说法，而更深处的原因则是连师尊都不敢记录在案的可怕存在……”
“……先生，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玉为元看着他，突然道：“你是什么人？”
陈书继续笑着：“先生已经忘了我吗？”
他恭恭敬敬行礼：“在下陈书，目前为索楠师尊座下亲传弟子。祖籍，蜀南……当然，先生您也可以叫我的小名……小盒。”
玉为元突然眯了眯眼，想起什么：“你是那个，展绍雯举荐的……那蜀南医仙第五序的弟子？”
小盒，不，现在应该叫陈书了。
他恭敬道：“正是。不过学生愚笨，当时同师傅也只是打打下手，跑跑腿之类的，并没有从师傅那里学到什么医术……”
玉为元有些呆了。
他想起什么，突然道：“你师傅，我是说，第五，现在还好吗？”
“您认识我家师傅？”陈书也有些意外，第五序一直呆在深山中，平日也不怎么出门，何时在外面有了旧相识？还是这么了不得的大佬？
“倒也算不上有多熟识……”玉为元解释道：“当年我有一女，被封在胎心中，还是托了第五先生才能平安降世……自然需要关心一下的……”
“哦。”陈书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先生，您还没有回答学生的问题呢？”
他又重复了一遍：“学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当年的无极成为众矢之的的？”
玉为元叹了一口气，自知今日怕是混不过去了，他耸了耸肩：“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只能告诉你，有对有错。”
“对的是当年的无极诬陷案确实另有隐情，而正是这个隐情也在直接造就了昆仑当时的不作为……”
“错的便是，当年的无极案，确实跟魔族有关……”
“所以，其实是当年混迹在九州的魔族传出的无极的谣言？”陈书飞快给出自己的猜想，“可这也没必要让师尊都不敢记下来啊……”
玉为元摇了摇头，道：“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当年的无极，确实跟魔族有着莫大的关系……”
“……有人说，当年无极上下，俱为半魔。”
陈书张大了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玉为元瞥了他一眼。
“还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半魔的意思吗？”
陈书反应过来：“不用不用不用。”他接着道：“这么可笑的结论他们也敢信？”
“半魔怎么可能存在？魔与人，怎么可能会生出孩子？”他理所当然道。
“杨师兄可是说过，不同物种之间是存在生殖隔离的！”
……杨磐人虽然不在这里，但冲这些小孩子透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不少。
玉为元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世上，有几个能一成不变的事？……半魔，确实是存在的。”
陈书的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的意思是，现在九州可能就存在着半魔？”
“谁知道呢？”玉为元耸了下肩：“有或者没有，在大众的眼里，都得是没有，明白了吗？”
陈书恍然大悟：“原来，师尊不将它写进去是因为这个……”
玉为元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道：“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书托着下巴，状似无意道：“你说，当年第一个说半魔可能存在的人是怎么取的别人的信任不把它当成笑话的？”
玉为元：……学生太精明了怎么办？糊弄不过去了怎么办？求救，在线等，挺急的……
可惜现在的玉为元并没有能求救的条件，他只能干巴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被大家谣传的……”
“是吗？”陈书很清楚玉为元的敷衍，但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