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说不出他的感触，只觉得有些奇怪。
……胜利了，不应该庆祝么？
然而很快，所有跟着自己掌门战斗的昆仑弟子一个个也都开始哭起来。
苏怡隐隐约约察觉……似乎，不正常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恍惚记起，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叶辰那里……
似乎是自己的一魄？
不过苏怡很快就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小家伙的恩怨了。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外一个小玩意儿夺走了。
是男人在苏怡山，哦不，现在应该叫求仙山，下放置的那块石头。
上面还有八个字来着。
苏怡的目光当然不是在它身上的八个字上。
而是……
好像有东西在那块石头上诞生了。
兴许是因为联系着苏怡这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力宝藏，加上天下修道第一人的亲手制作，它诞生灵智的过程被大大缩短了。
苏怡觉得好玩，似乎对养成游戏来了兴趣，每天小心翼翼的灌溉着这块普通的石碑，直接让他飞跃似的越过了积攒灵力的过程，整个石碑都露出一层颇有年代感的浑厚之意。
不过苏怡不过关心了几年，就被迫终止了这种行为。
男人有来了。
他这次呈现的是老人形态。
没走一步，苏怡都能感受到他步伐间流露出的法则道韵。
苏怡莫名觉得这个状态的男人有些可怕，是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只默默地看着他。
他没有介意，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登上这座山了。
但这次他走的格外沉重，苏怡突然回想起下山之前他满满的意气风发来。
物是人非。
苏怡突然想到这句话。
他重新回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立在山石前，不言不语。
苏怡隐去身形，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应该能感受到苏怡的视线，但他也没说什么。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给什么人听。
“我快要留不住了……”他道，“我本以为，有幸能触及天道是我的幸运，更以为自己开创了修行之路而自认为得天地眷顾……”
“然而越发接触便越觉得天道难测……”
“似乎……所有的一切并非机缘巧合……”
“它需要人……可以接触天道的人……用以完成某个使命……”
“可能是完善它自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我并不清楚……”
“但……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
“……不是好事。”
苏怡慢慢现身，觉得他的情绪不是很好，她私下认为自己有必要给他开导一下。
于是她仔细想了想决定先挑一个开心一点儿的话题。
“我觉得当初招惹昆仑的那些人一定没想到你会回来，还变的这么强大……”
苏怡道：“他们现在肯定悔死了。”
男人仔细盯着她，缓缓道：“他们的确应该后悔……”
苏怡皱着眉：……这节奏好像不太对啊……
接着她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格外沉重：“……但不是后悔招惹我们……而是后悔走上这条路……”
……什么路？自然是修行这条路。
他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能看到九州发生的事情？”
“站的高，看得远嘛！”苏怡不无骄傲道。
他愣了一下，最后道：“所以，你早知道那些人对昆仑做的事情？”
苏怡一怔：“……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在……”
……在做什么？
在沉迷睡觉……不，修炼无法自拔。
她沉默了，接着就听到男人道：“……那，你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有什么感想？”
苏怡仔细想了想：“……大概是……这倒是跟当年那些小兔崽子抢地盘一样……”
男人止住她的话：“……这就是问题了。”
他认真的看着苏怡：“……我一直都觉得你缺了点儿什么……起先我以为你是单纯的缺心眼儿，但现在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像个人……”
苏怡端详了下自己现在的存在形态，然后偏了偏头：“……我现在也不是人啊……”
男人怔住了，他似乎憋了很长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来：“对啊……倒是我强求了……”
强求什么，苏怡没问，但也能猜到什么。
最初的他将自己当做仙人，后来喊她大前辈，之后则一直以平辈好友，但不论如何，也都是以一个人格来看待的。
而至于现在……苏怡也不明白他把自己当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把自己当同辈的好友了。
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对方的进步，也从侧面反应了苏怡在这许多年间并没有什么进步的事实。
苏怡觉得自己脾气是真的好，在面对这么一个直接了当指出自己缺心眼儿的人面前依旧能十分自在——兴许，这就是缺心眼儿的表现吧？
苏怡看他确实比之前的情绪好了很多，反而放下心来，她跳起来坐在树上，给他展示自己最近的发现。
“你看你上次把我的阵法给放开了，所以跑出了好多灵兽，到处都是……诶？这是什么蛋？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男人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抬起眼睛看着灰沉沉的天。
“我感觉……我得走了。”
苏怡看着他：……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苏怡也抬起头，看着天空上慢慢凝结出的阴云，下意识道：“……天劫？”
她又转过头看着周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