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看他没什么形象的坐在阵里，虽然依旧不太懂他的表情，但却突然感觉他身上有了一种骇人的气势，让人下意识重视起他的话。
苏怡一声不语，她直觉这老头必然有着惊世的秘密，对苏怡而言，若处理得当，即有可能是机缘，当然，也可能是夺命杀机。
“你这丫头有点意思，我便将这仙凡的门道讲给你听。”老头毫不在意苏怡绷得紧紧的小脸，自顾自说话。
苏怡不说话。
“凡人眼中筑基便意味踏上仙路，是仙人了，可在修士眼中，只有度过飞升天劫，才是真正的修成真身。”
“你知道神与仙的区别吗？”
“神是什么，神是掌控，是力量，可仙呢，仙是法则，是创造。”
“而神与仙的区别，就是这飞升大劫。”
“我告诉你，每一次飞升，天地法则便受到一次冲击。每次冲击都会对法则造成一定的改变，而当改变的次数多了，它就会面目全非。你说，如果有一天原本的仙道不被它承认了，会发生什么？”
这是苏怡第一次接触到法则的概念，但出人意料的，她一点也不觉得酸涩难懂。法则就像是一张白纸，如果越来越多的人在它身上留下痕迹，那它慢慢就不再是一张白纸了，纸上写的东西也就决定了法则的性质。
而说起不被法则承认的道，苏怡知道那是什么——魔道。
“所以，仙会堕魔？”
“哈哈！”老头拍着自己脏兮兮的大腿，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仙会堕魔！对，仙会堕魔，魔既堕仙！而我，我既堕仙！”
苏怡觉得这老头一定是疯了。
“所以，”老头抬起眼皮，露出猩红的眼睛，“我本是仙。”
苏怡一阵胆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一个经历过飞升大劫的魔头！甚至可能是魔祖！
她飞速后退几步，若不是洞口被禁制封住，她恨不得直接退到水中去。
“哈哈！”老头又笑，褶子跟着一晃一晃的。“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怡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老头停下来，顿了一顿:“我只想告诉你，魔道也曾是仙道，甚至于威力远超现在的仙道，只是终究不能成仙了而已。”
天可怜见的，苏怡竟听出一丝伤感来。
“魔修，只是走错了路，但本性是不坏的。”
苏怡决心好好跟他科普一下:“这位前辈，修真界早就变了，人们早就发现魔修中也不尽是穷凶极恶之徒了，除了一些比较保守的顽固派，也不会有人见魔修就砍了。”
“……”老头的褶子抖了抖，不知道想些什么。良久才叹出一口气，“只是还是不能成仙了……”
魔修不能成仙？苏怡挑了挑眉。
“他们说，魔修贪图一时强大，享现世无敌，断了成仙路，也算公平。可是……真的公平吗？”老头似乎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抖啊抖，复又贴在脸皮上，“可不是人人都这么认为的啊……”
苏怡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您的脸能不能不动？”
“诶？”
苏怡认真道:“你一动，我就老觉着你的脸皮会想泥浆一样流下来。”
老头不说话。
苏怡特真诚:“真的。”
老头气结，“我脸不动怎么跟你说话？”
苏怡飞快接口:“那就别说话。”
……不想听我说话就直说。老头气得想打人。
想当年，我也是风度翩翩fēng_liú倜傥，分分钟迷倒万千美少女的好吗！
苏却突然皱起眉毛：“说起来，从刚刚我就很在意一件事情……你就没有发现吗？”
老头面无表情。
苏怡挑了挑眉：“……你难道没发现，我们已经跑题了吗？”
老头面无表情。
苏怡摊开手看他：“你不配合一下吗？我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很无聊的……”
老头面无表情：“不，我觉得看你这么尴尬很有意思。而且，刚刚不是你叫我不要说话的吗？”
苏怡瞬间认怂：“好吧，我错了。”
老头露出得逞的微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可以不在意别人的诋毁，但很在意自己准备的场景无人迎合……”
苏怡想了想道：“那我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吗？”
老头又懒懒躺回去：“你问吧，我看心情答不答。”
……这么任性的吗？苏怡挑了挑眉从自己想好的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当时你跟七师姐说了什么事？”
“不想说。”老人懒洋洋道，“而且在没有确定你确实拥有那种能力之前我也不会告诉你。”
“是‘知道’的能力吗？”苏怡反问，“知道那些不可说的人的存在的能力？”
老人突然一顿，他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苏怡，良久才道：“确实，你也有知道的能力……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苏怡认真脸：“前辈您这么耍人很好玩儿吗？”
老头笑呵呵道：“挺好玩儿的。”
苏怡：……好久都没有这种被怼的一言不发的情景了。
老头认真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了，那些可都是能惊动天道的存在，它们承载的信息量也不是一个区区练气的识海能承受的。”
苏怡想了想，略过这一话题：“那如果你跟血尊对上，哪个厉害一点？”
老头颇为自豪道：“那自然是我了，要不然陆子婴怎么会把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