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花瓣不断扭动挣扎想要挣脱,大嘴龇着牙做出各种狰狞的表情,就在拂衣举剑劈下的瞬间,一片花瓣挣脱束缚劈头盖脸朝拂衣打来。
拂衣不及躲闪,被狠狠劈飞出去,花瓣上数不清的小嘴趁机咬了一口,连血带肉,不过眨眼,她大半条手臂就鲜血淋淋。
拂衣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她片刻不敢停顿,就在获得自由的花瓣将其他花瓣上的匕首拂落的瞬间,拂衣已凝出新的匕首再次射出。
只是这次,食人花已有准备,只有少部分射中,其他全被拂落了。
食人花似是恼羞成怒,疯狂挥舞着花瓣朝拂衣甩来。
拂衣修为太低,还不足以制住这么厉害的食人花,两只脚掌一样宽的花瓣一片接一片朝她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嘴龇着牙,里面瘆人的猩红清晰可见。
“啪!”拂衣被打中拍飞在墙上,大半个后背连血带肉被咬去,她本就旧伤未愈,又瘦骨嶙峋,此刻连骨头都星星点点露了出来。
拂衣顾不得疼痛,她拿出笕麻草,记得那老者说过,笕麻草有麻醉蛇的功效,只是不知它是否能麻醉食人花。
就在花瓣二次扇来的瞬间,拂衣动用术法,将揉碎的笕麻草激射而出。就在食人花僵硬的几秒,她再次凝出匕首将花瓣一一钉住。
她手举剑快步朝大嘴劈去,花瓣恢复知觉再次扭动的时候,拂衣将剩余的笕麻草射入花瓣,然后举剑劈下。
“嘭!”门就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与此同时,剑落。
食人花被劈成两半,鲜血流了一地。它似是疼痛般的挣扎扭动,片刻就一动不动了。
门口,齐靳呆滞。
下一刻,他目露凶光。
看到食人花死,齐靳最初闪过的念头是欣喜和解脱,但下一刻,他看向拂衣的目光杀意毕露。
掌门若知道那两个弟子的死与他有关,不仅会将他赶出师门,以他对掌门的了解,一定会先废了自己的修为。
他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齐靳关上门一步一步朝拂衣走去。
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拂衣看的清楚,心中也无比明白,自己撞破了齐靳的秘密,还将他养的恶花劈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
齐靳上前一步,拂衣就后退一步,直到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齐靳在距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拂衣,”他黑豆般的眼睛透着阴郁的寒光,“师徒一场,你想选择怎么死?”
急促的呼吸,透露了拂衣的紧张,她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可是,她大仇未报就这样冤死,不甘不甘!
齐靳见她如此,阴阴一笑。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有多淡定呢,原来也怕死。”说着,他手中红光乍现。
“拂衣,你说若是疏风皇子知道你被莫名闯入的邪物咬死,不知会作何感想?”
拂衣看着他狰狞而疯狂的模样,心中涌上丝丝苦涩,千里迢迢来拜师,没曾想却拜了个恶人为师,老天是要绝了她所有的路才甘心吗?
不等她想完,齐靳眼中杀意迸出,杀招渐成就要脱手而出。
就在这时,只听窗户砰然而碎,一个身影破窗而入的同时,剑气划破长空直逼齐靳后脑。若他不管不顾执意要拂衣的命,剑气就会将他脑袋劈成两半。
齐靳侧身躲开,剑气没入拂衣头顶上方的墙壁,生生将墙壁劈出一道裂痕。
拂衣定定看着来人,他一身雪白的弟子服,星眸如翟石般深邃而清亮,一缕发丝垂在菱角分明的脸上,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冷冽的气息。
“木也!”
齐靳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木也上下打量着拂衣身上的伤。
“你这么笨,还能将怪物打死,倒是让人意外。”
或许是劫后余生,拂衣竟然觉得他的话无比亲切,让她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冲动。
在玄灵阁中,木也一直是齐靳又恨又怕的人,他身为长老,木也却从未正眼瞧过他,他们虽然同属朱霞境,木也却以凌厉的剑气长期压制着他,这让他如何不恨不怕?
此刻,见木也如平日一般丝毫不将他放眼里,齐靳恶向胆边生,今日即被木也撞破,想杀拂衣已是不可能,想掩盖罪行更是不可能,那么只能鱼死网破,搏上一搏。
他额间红光闪过,术法倾泻而出,却不曾想,木也虽然与拂衣闲话,对他的防备却丝毫没有减弱。术法刚出,木也的剑气铺天盖地划空而来。
木也的剑气带着冷冽的杀意,还有无边的黑暗和寒冷。齐靳一个接一个打着寒颤,连带着心情都染上了绝望。
他们虽是同阶,但没有修成剑气,实力就打折将近一半,齐靳自知不是对手,转身夺门而逃。
木也追逐而去,拂衣也紧随其后。
齐靳刚出霁月堂就被木也截住。
“齐靳,你私养妖花,戕害同门性命,被拂衣撞破还想杀人灭口,今日无论如何你也休想逃出玄灵阁!”
齐靳死死盯着木也,防止他突然放出剑气,自己则拿出刚刚在李执事那里软磨硬泡要来的丹药,一口服下。这丹药能助他在一个时辰之内实力增长一倍。
就在木也剑气破空而来的瞬间,齐靳额间红光大绽,一头火狮喷薄而出,随着一声狮吼,火光四溅将木也的剑气团团包裹。
拂衣看得分明,齐靳明明不是木也对手,可刚刚他服下一粒丹药之后,实力突然大涨,看样子木也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