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给西度国太子的饯行别宴,可此刻,人人的兴趣都在昨天晚上皇帝同时临幸了两妃的身上。 大家都在等着看皇上和皇后今日如何为自己昨天的“永不翻两位贵妃的牌子”之宣言自圆其说。
凤銮爵和纳兰凰嫣挽手进来时,因为大家都要行着君臣大礼,倒是没人敢将目光投在他们的脸上。但是,等他们俩个坐定后,大家的目光就有些不怕死地投射过去了。
然,这毕竟是为西度国太子举行的饯行宴,礼部侍郎按着惯例,先让大家杯斛齐举,酒过三杯,为西度国太子敬酒。然后是太后娘娘为了邦交而说些场面话。
当所有的场面话都该说的说完之后,所有人的心思便都自然而然地转到皇上和皇后的身上了。人人都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人人都不愿做第一个开罪皇上皇后的人。而左相爷的夫人番姬却举着一杯酒对右相夫人李霜君说道:“恭喜右相夫人!夫人只怕很快就能抱皇外孙了吧!”
李霜君夫人知道左相一向和她夫君纳兰锦权是政敌,左相暗中所扶的是凤銮珏,这左相夫人是来耻笑她把两个女儿一起嫁给皇上,至使传出两女争夫的丑闻,所以便虚与委蛇道:“客气!夫人的滴女千金也是适婚时候了,不知夫人属意哪家公子?再迟可就过了。”
左相夫人一听,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她和左相爷一心想把自己的滴女嫁给凤銮珏,如今要是嫁就是妾,哪还有心思?转而向西度国的公主那边瞧去一眼,便默不作声了。
花如月以为这左相夫人番姬还要多闹几下呢,哪想她竟是瘪下嘴就坐回去了?没人闹的话,她昨天被宠幸的事岂不是变成雷声大,雨点小了?
她突然笑容可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拿了一杯酒大着胆子走到纳兰凰嫣的面前,自认仪态万方,环佩高贵,而又礼数卑微地,低头行礼道:“妹妹想敬皇后姐姐一杯!以杯酒向皇后娘娘陪罪!收回妹妹昨天怨皇后姐姐心胸不够宽广的话。原来皇后娘娘昨天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害得妹妹以为皇上真的一辈子不翻妹妹们的牌子呢。所以,昨天皇上来了,我和表妹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做梦了呢。原来姐姐还是疼爱我们的,多谢姐姐的成全!”
花如月这一番听着娇滴滴的话当场便等于向所有的人骄傲地宣布着,昨天晚上皇上临幸了她和纳兰凰语。而纳兰凰嫣昨天的“永不翻她们的牌子”因此成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凤銮爵和纳兰凰嫣都被她故作温婉可人,娇滴滴的声音震得鸡皮疙瘩掉满地。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了。要是他们又象昨天一样锋芒毕露的话,整这花如月容易,可是凤銮爵的师父还会不会有更加急进的做法?他师父是不是也在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纳兰凰嫣发觉皇上凤銮爵的目光一寒,正想要开口说什么时,她偷偷地掐住了他的手,自己回答花如月道:“既然都被宠幸过了,说不定肚子里还有了龙种,小心些走路!别滑了胎,也不用太多礼,回去坐着吧。”
尼玛的!她相信爵的话,这两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天晚上是宠幸,过一段时间会不会大肚子呢?要是她们还敢弄两个龙种出来,到时候还能过得了滴血认亲那一关不成?她就不相信她们能一直混下去。
花如月还以为纳兰凰嫣会气得仪态尽失,至少也会是一脸醋意横生的嘴脸。她就想过来软语把她气坏,让她在众人的面前多多出丑,好让她没了皇后的端庄得体。她的心下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取而代之呢,却没想到纳兰凰嫣昨天还嚣张地宣布着皇上只独宠她一人,如今分明的自打嘴巴了,还这么厚脸皮地,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
还敢讥讽着她肚子里有了龙种!哼,她想啊!要是她有了龙种,纳兰凰嫣还是她的对手吗?没讨到什么喝彩声的她讪讪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再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这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把脸给撕破了,都得装淑女啊。里子是什么没关系,关键是面子。
彼时,西度国的太子夜月寺从座位上站起,面对着皇后娘娘,优邪高贵地端着杯斛,向纳兰凰嫣深深地行了一个国礼,然后抬头说道:“本太子再次感谢銮宫帝国的皇后娘娘两次相救之恩!这杯酒本太子先喝了,望娘娘贵体安康!福星高照!永保青春!”
他潇洒地举杯横袖把酒喝了,突然铿锵有力,郑重其事道:“他日倘若娘娘有机会到西度国,本太子必竭诚待之!如皇后娘娘何时有用得着本太子的时候,只要娘娘说一声,本太子必愿倾尽国力为娘娘排忧解难!”
音落, 西度国太子的这一番话当真让在座之人听了俱都浑身一震!西度国太子不久将继承西度国老皇帝的皇位,他的所谓“愿倾尽国力为娘娘排忧解难”是何等的一个重诺!没人想到西度国的太子突然将自己的外交态度说得如此明朗。
犹其是凤銮珏,他本欲向他借西度国的兵力。而他此刻向纳兰凰嫣如此表态,那不就等于拒绝他了吗?不但是拒绝了他,更是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警醒和打击!那他娶了西度国的公主还有何意义?那不就表示着,他就算要反,还要顾忌着西度国给凤銮爵和纳兰凰嫣撑腰了?这一气,登时便让他的一张俊脸黑了下来。
纳兰凰嫣听到夜太子如此诚心的一番话,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好转,端起酒杯向他致谢道:“夜太子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