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罗抱紧怀里的傅一诺,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她回来了。”
傅一诺却突然沉默了下来,把脸埋进了夏罗的怀里一动不动。
夏罗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拍他的后背,给小孩消化这个信息的时间。
可是好一会儿后,夏罗却感觉自己的前襟传来了微微湿意,夏罗蓦地一惊,小家伙这是哭了!
“小诺……”夏罗抓住他的肩膀,低头想看看傅一诺的表情,可傅一诺却抱紧了夏罗的腰,把头死死地埋进了她的怀中。
小家伙不想让人看,夏罗就不再勉强,收回手上的力度,改为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于他。
头上传来的触感温柔安心至极,傅一诺的眼泪却越流越凶,妈妈的怀抱如此温暖如此安全,傅一诺放开紧咬着的唇,渐渐抽泣出声。
听到孩子的哭声,傅卓昭就是一惊,刚要站起身上,夏罗却对他摇了摇头,在傅一诺的耳边轻声说到:“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凡事都有爸爸妈妈陪在你身边。”
“嗯。”傅一诺把满是泪水的脸在夏罗怀中,哭声一点点的变大,最后竟然有了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他像发泄一般喊到:“我没有妈妈,我不需要她,她在我需要的时候从来没出现过,现在回来有什么用!”
夏罗从见傅一诺第一面起到现在成为一家人,也有好几年了,可却没从见过他伤心成这个模样,夏罗的小心肝瞬间给疼的一抽抽的,忙把傅卓昭搂紧在怀中不停地安慰着,另一边在心里大骂柳越。
傅卓昭也在旁边急的团团转,都开始后悔告诉儿子这个消息了,此时夫妻俩心里活动默契十足――柳越你个害人不浅的玩意!
所幸傅一诺在吼完之后真的轻松了不少,在爸爸妈妈的齐力安慰下终于渐渐止住了眼泪,只是因为哭泣失了许多力气,现在正软软地靠在夏罗怀里打着嗝,喃喃说到:“我恨她!”。
这话听的夏罗心里一惊,这么小的年纪,恨……
看着傅一诺的小脸被鼻涕眼泪糊的跟个花猫似的,夏罗忙用眼神示意傅卓昭去拿纸巾,待纸巾拿来,夏罗忙蹲□来小心翼翼地为他擦脸。
一边擦一边柔声对傅一诺说到:“小诺,你有可能不知道,女人要经过十月怀胎才有可能孕育出一个成熟的宝贝,在这十个月里你和你的妈妈是一体的,你每一天的成长、每一次的呼吸、每一个翻身都会牵动着身为妈妈的全部思绪,所以没有哪个妈妈是不爱自己孩子的!”
傅一诺又打了个嗝,轻轻抽动着小身子,红红的眼睛冒着水气,“我不信!”
夏罗微笑一下,把小孩抱坐在凳子上,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我说的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想一想,怀胎十月一朝分娩,那个时候把你从你母亲的身体里取出时,你们的脐带可是相连的,你们曾是一体的,你有可能永远不知道一个母亲生产时的痛,那几乎是把身体生生撕裂了一样……”
“真的吗?”傅一诺怔怔地问到。
夏罗慎重地点头,“当然,我记得在古代,那时候的医疗条件很是落后,女人生产几乎是一脚踏在了鬼门关里,有多少女人在那时为了生一个孩子而付出了生命,所以,小诺你说,你的母亲忍着巨痛、拼着命的生下了你,她有可能不爱你吗?”
“可是……”傅一诺茫然,“她既然爱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夏罗不知道,她不理解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抛弃刚刚生下的孩子就那样潇洒的离开,她不是柳越。
“妈妈也不知道。”夏罗摇了摇头,想想之后又继续说到,“也许是缘分不够,也许是老天爷看你的生活太过圆满,所以故意给你的试练。”
“老天爷怎么那么坏!”
“老天爷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呢!”夏罗摸摸傅一诺的小脑袋,“咱们这一辈子就像一个圆环,你想啊,如果一个圆环没有了缺口,那它就会一直的滚下去,不用多长时间这辈子就到了尽头。”
夏罗撑开手臂,比了一下这辈子的距离,“要不怎么老有天妒英才这一说呢,就是因为那些‘英才’太圆满了,不一会儿就走完了这段距离,而我们这些有缺憾的圆环呢,却可以一路走走停停,把一辈子过的很长很长。”
傅一诺抽抽鼻子,歪头,“原来是这样吗?”
夏罗拼命点头,“是啊是啊!”天可怜见的,再往下她可瞎掰不下去了,果断把话题转移回来。
“所以,小诺,千万不要怨恨任何人,特别那是你的生母,就冲着她给了你生命这一点,你就应该感激她,要知道,生恩养恩都是恩!”
傅一诺红着眼睛低头想了一会儿,小声嗫嚅到,“那妈妈我不恨她了,可是……”傅一诺抬头,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夏罗,“我只认你。”
夏罗顿时眉开眼笑,那些在劝他之前担心小诺叛变的负面情绪顿时抛到了九宵云外,乖儿子,妈真是没白给你做那么多顿红烧排骨!
搞定完儿子,两口子回到了卧室,傅卓昭看夏罗的眼神柔的简直能滴出水来,“阿苏,我真没想到你能抛去成见,这样劝小诺。”
夏罗白他一眼,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你以为我是为了柳越啊,要不是小诺说恨她,我一句她的好话都不带说的。”
恨这样的情绪着实害人害已,特别是对于小孩子来说,如果沉浸在‘恨’这样的情绪里长大,小孩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不说,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