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名看起来忠厚老实的老者。
一副老农民打扮,非常平常,不像是那些阴险狡猾之徒。
任狂微微皱眉:“这位陈东长老,此话从何说起?我任狂确信对得起你们陈家村的人,你若看我不顺眼,我离开,从此不相往来便是。”
陈东气得发抖:“你采集灵花之后,我们便举行献祭仪式,突然间大家就出事了,你敢说与你无关?”
任狂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家村的人,竟然启动了大阵。
这怎么可能?
按照任狂估计,这大阵要开启,至少需要斩杀一百名三星高手。
他们就带了一些牲畜,就算数量多,但也不及武者精血旺盛。
看到任狂的脸色,众人纷纷色变。
“任狂,果然与你有关,你真是太狠毒了。”
“我陈家村与世无争,你为何要下此狠手?”
“我们连创世石碑都和你分享,你竟然想独占石碑,真是贪婪。”
……
弟子们纷纷怒吼,气得发抖。
“说完了吗?陈家主和老祖怎么说?”
任狂淡淡道。
面对群情激奋,他没有解释。
和这些人解释纯属白费力气。
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一切。
“所有人都退下,不许胡来。”
陈德城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他在后面照顾伤者,所以来得晚了一些。
虽然任狂有很大嫌疑,但陈德城还是不愿意相信。
任狂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众人停止骚动,没再继续向前。
陈德森也紧随其后而来。
他脸色铁青,但却没有一来就拔刀相向。
“仙尊,请您理解一下,我们陈家村多年不曾出现如此严重的伤亡事故了,大家内心难免有些焦灼。”
陈德城看着任狂,内心莫名的冷静了下来。
任狂太高冷了。
站在院子里,像是一根没有感情的冰柱。
任狂淡淡道:“你们自己无意启动了献祭大阵,将自己当成祭品奉献,蠢到家,却来怪我,好没道理。”
此话出,众人哗然。
任狂居然还敢嘲讽,简直太过分了。
陈德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厉声喝道:“任狂,你说什么?”
“陈家主,我对你们真的很失望。”
“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却来怪罪我一个外人,真是可笑。”
任狂看着陈德森,眼中有些嘲讽。
他见过太多人类的劣根性。
对于陈德森的恩将仇报,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家村的人自诩为正义,却不知道,自己祭拜几千年的,其实是圣堂的祭坛。
这就可笑了。
标榜正义的组织,却在朝拜恶魔的神像。
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陈德森沉声道:“任狂,我陈家村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有数,为了独占创世石碑,你竟然阴谋暗害我们,简直qín_shòu不如。”
任狂顿时就笑了。
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陈德森一来就把话说死,难道不想迁徙石碑了?
或者说,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和自己撕破脸,抓了自己后,强迫自己搬运石碑?
看到几名长老冰冷的眼神,任狂知道,麻烦真的来了。
陈一名,是察觉出什么了吗?
陈德城叹息了一声,脸色复杂:“仙尊,你真的要这样对我们吗?其实,只要你开口,陈家村愿意和仙尊您分享一切。”
任狂嘴角抽了抽。
这老头是真的老实,还是装出来的?
多半是后者。
作为祭司,他不可能不知道献祭大阵的含义。
任狂看着他,笑道:“陈德城,不用装下去了,你这么孝顺,倒真是爷爷的好孙子。”
陈德城脸色一变,苦笑道:“仙尊,我对你尊敬有加,你太让我失望了。”
任狂微微一笑,道:“是吗?身为祭司,你难道不知献祭大阵有问题?”
陈德城道:“我确实不知道祭坛有问题。”
“不过仙尊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或者说,仙尊其实也希望我们全部死在祭坛?”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陈家村弟子怒火更胜。
任狂知道有危险,却不说。
其心可诛。
任狂哈哈一笑,道:“据我所知,只有邪恶组织,才会使用这种献祭方式。”
“玄机门乃抗魔先锋,举全族之力,和暗黑厮杀。”
“陈家村的人一直当自己是玄机门后裔,正义的使者,却信奉着敌人。”
“你们的老祖宗若是泉下有灵,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墓中跳起来。”
陈德森冷声道:“任狂,休得狡辩,分明是你做了手脚,害我弟子,现在却反咬一口。”
“你,才是真正的邪魔。”
“虽然我陈家村迁徙需要你帮忙,但为了正义,为了给弟子报仇,我们情愿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无情。”
这一刻,陈德森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任狂,必须拿下。
任狂看着义愤填膺的陈家村弟子,不屑解释。
不管这些人是真的被愚弄,蒙在鼓里,还是假装,都已经与他无关。
“我和陈家村的交易,已经完成。”
“从此,大家形同陌路,互不相欠。”
任狂幽幽道:“想对我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