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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偷偷议论,说那天晚上不止小梅一个人看见绿眼猫妖跑进了卢公子的房间,吸了他。info
下人们的猜测传出卢府,一时间,坊间百姓议论纷纷,都说卢府有猫鬼作祟。
大家都说,那猫妖本就是裴玉娘变的,来魅惑卢公子;但有人却反驳,说那妖怪根本不是裴玉娘,是卢公子执念过重,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是中了邪!
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猫鬼者,世人云,是狸猫之精与孤魂野鬼结合,化作鬼蜮,依附于美女身上,专门吸食男人精血的妖怪。
一时间,开封城内府谣言四起,让沈遘十分头疼,赶紧将白堂叫回来,让他到卢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令公子现在如何了?”白堂问。
卢士宗从没想到灾难竟落到自己的小儿子头上,不禁一阵心酸,回道:“幸亏小梅及时发现,小儿只是被那……被那妖人咬伤……只是他受伤之后,精神萎靡,身体虚弱。”
白堂眉头微蹙,心道:这卢大人报案时,还说是儿子是被恶贼所伤,如今却改口叫做“妖人”。那些下人初时议论此事,他还打发走了几个,如今似是他自己也信了这妖怪之说。
白堂冷冷道:“我想亲自看看令公子,再跟小梅谈谈。”
卢士宗点点头,便领着白堂去往后院。
没走几步,就看见院落里几个道童正在搭设法坛。
旁边一个中年道人跟一个妇人不停的讲着什么,妇人不住抹泪,一面哭,一面不停点头。
卢士宗看了鼻子酸酸地道:“神捕莫要见怪,只因此事出得邪门,贱内张氏广求符术,她请来道人登坛作法,希望能治住妖怪。”
白堂默不作声,他一向不信此等怪力乱神之事。
虽然神捕司已经派人在卢府里里外外查了个遍,白堂还是想要亲自确认一些事情。
卢公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只见他只穿中衣,面颊塌陷,衣内隐约可见骨瘦嶙峋,哪里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看脸上便仿如一个受饥挨饿的灾民。
最显眼的便是他颈项处的那两点咬痕,伤口周围一圈淤黑浮肿,深深的孔隙真的很像是被凶猛的野兽的利齿穿透了一般。
白堂皱了皱眉,连他心里都起了疑问,当真是猫鬼?
白堂是京兆府人士,在他老家确实流传着猫鬼神的说法,传说那是姜子牙在讨伐商纣之后,分封各路诸侯以神位,无意中将自己刁钻的老婆封为“猫鬼神”。
而在西北河湟地区,特别是甘肃凉州界内,百姓有崇祀猫鬼的习俗。挑选一只纯黑色三个月左右的猫,在没有月亮的晚上,将头砍下来,斋醮七七,即能通灵。在猫鬼牌位旁挂一布袋,备待猫用,每晚猫鬼出门窃他人之物,至四更许,鸡未鸣时,布袋会消失不见,片刻又会悬挂在屋角,里面便会装满猫鬼所盗之物。
他又想起了江湖上的飞盗会,其中有号人物叫做“夜猫”。想想那猫鬼应该可以说是飞盗的老祖宗,该不会是“夜猫”想祭拜的神灵吧?除了猫鬼盗物,民间也传猫鬼若与孤魂野鬼结合,就会成为厉鬼,兴风作浪,祸害民间。不管哪种说法都是西北地区的传说,京城素来没有,怎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事情?
而最蹊跷的是,从没有听说猫鬼会吸血!
手下捕快将小梅带到,打断了白堂的思路。
于是他仔细询问起小梅来。
小梅跪在地上,知道是神捕大人亲自盘问,比前几次答话更加认真。
“那天晚上黑咕噜咚的……我看到一个绿眼妖女,弓起背,竖起尾,全身的毛都耸了起来,一双碧绿的眼睛望着我,我害怕极了,想逃跑可动也不能动……”
“绿眼?”白堂若有所思,说道:“那么黑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妖?”
“这……这……”
白堂又问:“你可是扯谎?”
“没……没……”小梅猛一抬头,正看见神捕那张英俊的面孔,双眼炯炯有神望着自己。
开封百姓都传白堂是秦国第一大将白起的后人,小梅也对他崇拜之极。在她心里,白堂何止是神捕啊,简直就是捕神。
她心中虽然有些害怕,却也不想让神捕认为自己是说谎,于是坚定道:“我没扯谎!”
接着又慢慢回忆道:“虽然黑得看不见,但是我听到了声音……那妖女乘黑戏辱公子,公子与之交合,发出痛不可忍的声音。”说到这里,她的脸红得发烫,顿了顿,续道,“我突然闯入打断了他们……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变没了,不是妖女是什么?”
白堂接着指了指窗户,“那晚这扇窗户是关着还是开着?”
小梅道:“这段时间公子身体抱恙,自然晚上窗户是关着的。”
“那你进来的后,发现窗户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小梅想了一下便道:“是开着的!我是借着月光才看清公子受了伤的。”
白堂点点头,以过往查案的经验,他知道小梅没有说谎。虽然受到案情的影响,这些目击者的供词,多少都有些变形夸张的成分,但分析证词中的蛛丝马迹,还是让他多少有了些眉目。
“他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还有你说他身体抱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卢公子私会裴玉娘的事,只有小梅这个贴身丫鬟知道。前几次衙役来审问,都有卢大人在场,小梅可没敢说实话,今天见了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