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你的担心我明白,不过区区几千人,来到我们淮右地盘上,纵然他们可能还有些桀骜骄横,但是我想他们南下时恐怕也应该考虑到很多问题,如果某连这点胸襟魄力都没有,那真的趁早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算了。”江烽顿了一顿,“更何况,我一直觉得一支军队总还是应当有点儿血性脾气,或许河朔军在这血性脾气方面没有用对方向,但是如果没有一点血性脾气的话,我估摸着河朔军也就没有几个人看得上了。”
王邈没想到江烽还会从这样一个角度来考虑问题,琢磨了好一阵才道:“大人明鉴,既然大人如此看,那某就准备去推动此事了。”
“尽管去,九郎可以代表某告知他们,来淮右,吃喝用度淮右不会亏待他们,但却必须要遵从淮右军的军纪规定,若是吃不消淮右军的军纪规定,趁早别来,免得日后人头落地却没有后悔药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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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邈就任防御守捉使押衙一职宣布后只在浍州呆了三天。
三天里,王邈将自己对淮右军目前现状做了一个评述,同时也专门就淮右军存在的那些薄弱环节洋洋洒洒数千言写了下来,交给了江烽和崔尚。
江烽和崔尚都对王邈的这篇评述认认真真的琢磨了一番。
不得不承认,将门出身同时又游历了多地的王邈兼具了武将和幕僚的水准,看待问题的角度和考虑问题的方式就和纯粹的谋士和纯粹的武将不一样。
很多问题他比武将看得远看得宽,比谋士看得细看得准,尤其是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比如后勤保障上的运输仓储,崔尚看得到,但是雕琢不了那么细,而杨堪他们知晓,却未必考虑得到那么周全,但王邈却能看到想到。
又比如军队如何与术法一道的配合结合问题,王邈同样要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观点看法,尤其是在野战中如何发挥术法一道的威力,也提出了不少精辟的建议,连杨堪和邓龟年都觉得极有见地,值得一试。
三日后,王邈启程前往河朔,但前往河朔的却并非只有王邈一人,与他同行的还有甘泉和另外一名出身河朔的术法师。
既然王邈都能想办法从卢龙和成德军招揽到骑军,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把范围放得更宽一些,对术法一道的人才,淮右更是不吝用更好的条件来吸引招揽。
前期事实上已经有不少来自河朔的术法师加入了浍州的道藏所,但是江烽觉得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浍州道藏所完全可以在扩大更多,河朔既然受到契丹的渗透,那么肯定会有很多术法人才不甘于为契丹人所困,选择更好的环境就是必然的,淮右正好可以承接这一机会。
江烽甚至还把心思放得更宽,设若河朔那边真的局面糜烂,哪怕是寻常百姓,淮右一样可以接纳,浍寿二州现在有的是荒地可供开垦,所以他也把这个意思交代给了王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