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湘一直在打哆嗦,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并没有答话。
江行止这次的调戏,田雨湘没有回应,他觉得没趣,便开车了。
“轰隆”一个雷声又来了,田雨湘“啊”地一声就哭起来,整个人靠着车门,仿佛躲也无处躲。
江行止问了一句“怎么了”,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要把田雨湘从车门那边拉过来,可田雨湘执拗地一直往那边躲,一边哭一边躲,样子很是可怜。
田雨湘她生得花容月貌,娇憨又楚楚可怜,也不轻易做表情。
可她一般情况下的面瘫,便让人看不到她真心起来是什么样子。
没有很高兴,也没有很悲哀。
如今在掉泪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无端地动了江行止的一颗心。
这颗心,可是从来都没有动过啊。
江行止使劲儿地拉田雨湘,她还是不过来。
江行止便两只手都用上劲儿了,田雨湘没再挣扎,过来了江行止这边。
但是她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脸边,在抽泣。
难得看到田雨湘这般真情流露的样子,江行止柔软地说了句,“怎么了?害怕打雷?”
田雨湘没说话,一直不敢抬头看天。
有一个炸雷下来,纵然隔着厚厚的汽车的外壳,还是让人感觉心惊肉跳。
田雨湘又朝着江行止那边靠了靠。
江行止又轻拍了一下田雨湘,面上的笑容竟然也是难得的温柔。
因为中间隔着档位,所以田雨湘的头只是轻轻地靠着江行止。
江行止说道,“请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不知道。”田雨湘回到。
“你爱吃什么?”江行止问她。
“松鼠桂鱼吧。”田雨湘擦了擦泪,才说了一句。
“好,松鼠桂鱼。”江行止给田雨湘拿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
田雨湘擦了泪,江行止便开车了。
路上,还响了几个惊雷,田雨湘只是抬眼看着前面的天,手在搅弄。
到了一家私房菜,店里非常温暖,布置很温馨,是那种小小的包间。
“除了喜欢松鼠桂鱼,还有什么喜欢的菜?”江行止抬头问了她一句。
田雨湘的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没了,别的你看着点吧。”
她兴致不高。
刚才,她竟然在江行止面前露出了那么软弱的一面,她特别懊恼。
所以,和江行止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如初般的表情,谁也不亲近的面瘫。
不过,她的这个心理过程,江行止已经看出来了。
他只是心知肚明地笑笑,什么都没说。
田雨湘一直低头吃饭,面对江行止的问题,“你害怕打雷?打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置若罔闻。
“女孩子哪有不害怕打雷的?”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这场雷来自你小时候?”江行止坐在田雨湘的对面,说了一句。
田雨湘便不做声。
忽然,田雨湘的手机响起来,是季惟明家里的阿姨,阿姨说,“田小姐,你还没去接航航吗,刚才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田雨湘才想起来,航航还在幼儿园呢,她可是答应了航航了。
她松鼠桂鱼都没吃一口,就对着江行止说,“航航还在幼儿园,你陪我去接他吧,早就过了接孩子的时间了。”
“你还管他?”江行止说。
田雨湘不耐地说了一句,“说不清楚,上车再和你说。”
“松鼠桂鱼你可没吃一口。”
田雨湘更加不耐了,“是松鼠桂鱼重要啊,还是孩子重要?”
“你这脾气,可是相当差!”江行止说到。
“我脾气本来就不好,你是头一天才知道?”田雨湘回。
“还真是头一天才知道。”江行止唇角微微上扬,说道。
江行止便拿出车钥匙,两个人走了。
田雨湘很着急,路并不远,田雨湘便说了昨天晚上的事。
江行止一直都没说话,良久才说了一句,“别人的孩子你也管?”
“虽然航航以前总针对我,但他终究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妈妈没了,爸爸要再婚。”田雨湘说到。
江行止没再说话,只问田雨湘航航的幼儿园怎么走。
田雨湘说了,雨刮器在快速地刮着,刮得很快,慢慢地就慢了。
随着雨势的越来越小,田雨湘也越来越安静。
很快就到了幼儿园,田雨湘着急地去了门卫那里,就见航航一个人,小小的,坐在门房的沙发上,老师在他的旁边。
看到田雨湘,航航站了起来,说了句,“阿姨你说话不算话!”
田雨湘看到航航,他忽然像是一个卸掉了自己强硬铠甲的战士,变得柔软无比,又可怜无比。
“我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田雨湘跟老师说了抱歉,又跟门卫说了谢谢,才来得及继续跟航航说话。
“我都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了。”航航说到。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忘了,今天打雷下雨,阿姨害怕打雷的日子,原谅阿姨好不好?”田雨湘又说。
航航诧异地看了田雨湘几眼,“你也害怕打雷吗?我也害怕打雷。我爸妈就是在一个打雷的日子离的婚。那天我一个人睡的。”
田雨湘很深切地看了航航几眼,“那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你抱老师了吗?”
现在,幼儿园的老师已经走了,江行止的车停在外面,他没进来。
“没有。”
田雨湘看着小小的航航,忽然以前的厌恶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