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俊左看右看,江家的几个儿子,江延东根基太厚,他根本动不了,再说了,江氏集团是江景程几十年的心血,恐怕他还没动,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但肖兰俊既然认为他被江景程动了一下子,此仇不报自然非君子,总也要动动江家的儿子,才能消气,江延民的公司在美国,他鞭长莫及,而且,美国的政策,他也不是很了解,江延成,还没毕业——
看来看去,就剩下一个实力稍微逊色于江氏集团的江延远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肖兰俊让别人和江延远集团签订了合同,让江延远公司备料,对方的定金都交了,然后,对方突然撤销了合同,不做了。
江延远恨的牙痒痒。
对方公司的违约金都是肖兰俊出的,就几十万,他几千万的税款都交上了,也不差这几个,他就是心想让江家人不痛快,江家人也知道是他,但没有任何证据,肖兰俊没有出马。
江延远的备料都已经做成型了,这个合同要求的规格很怪异,除了这个合同,估计别的单子也用不上。
虽然赔偿了,但这些料是浪费了,气的江延远踢桌子摔碗。
钱倒是小事,被对方耍了是大事。
江景程冷眼旁观,“何必呢?为了一个跳梁小丑?”
“这批料费工费时,现在放着,没用处了。”
江景程清晰地知道发生了什么,肖兰俊以为上次是他整的他,来报复了。
不过肖兰俊也太不了解江景程,若是江景程想要整他,会让他浑身痒痒还找不着虱子,像这种背后捅刀的事情,江景程不屑于干,他向来这么大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说,说不定哪日,你就会碰到用这种奇形怪状材料的订单?放心吧,本来还没想把肖兰俊怎么样,现在,他一只脚踏进死门里来了。”江景程淡淡地说到,“随他去,估计就是想出口气。我是替人背了黑锅。让他再欢喜两天。”
“替谁?”江延远最近少来江家,彭懿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少。
“不说了。总之是针对我的。我这辈子,朋友不少,敌人也多。”说完,江景程便上楼去了。
剩下江延远一个人在楼下生闷气,他想若是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开解,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当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日乔诗语来到丰城,却执意在楼下不肯进门的情形。
江延远忽然变了很生气。
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因为自己内心的驱使,他想去一趟江城。
对于江延远的到来,乔诗语的老板万分诧异,不过看到江延远好像情绪算不上好,便问怎么了。
以前乔诗语的老板,总是撮合两个人,现在一两年过去了,一点儿迹象都没有,所以,他也不撮合了,而且看起来,两个人水火不容。
更何况,乔诗语已经辞职了。
前几日,请了一趟假回来,便辞职了,走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同事们都不知道。
所以,和江延远的聊天,老板根本都没提起乔诗语这个人。
江延远和老板聊天,有些聊不下去。
走了。
想来想去,他去了乔诗语的家里。
正是下午,乔正业副馆长刚刚下班回来,两个人在单元门口遇见。
“江总,你怎么来了?”乔正业问。
“恰好要去机场,想来看看你。”江延远说。
“回家去。”说着,乔正业找门禁,准备开门。
家里很大,很整洁,很安静,没人。
江延远四处打量了,确实没人。
“我打电话,定几个菜。”说着,乔正业就开始打电话。
江延远想起上次,他来的时候,是乔诗语做的饭。
“不用了。在家吃一样。”
“家里没人做饭。乔诗语也不在。”乔正业随口说了一句,饭店的电话就接通了,他好像点了最贵的几道菜。
打完了电话,才问江延远是几点的飞机,会不会晚点。
江延远说,不会。
上次乔诗语从丰城回来,闷闷不乐,所以,当着江延远的面儿,乔正业没提起乔诗语,怕又惹的江延远不痛快。
饭菜来了,两个人吃了饭。
中间,一直没有人家进来。
所以,乔诗语是去哪了?
七点多的时候,江延远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边上挂着一张准考证,走近了,才看到竟然是乔诗语的教师资格准考证,照片上的她,素颜,长发,好像有满腹的故事,却不肯跟别人说,不苟言笑,和昔日江延远见到的乔诗语一点儿都不一样,好像有无限哀愁,也是这副面目,却是任人欺凌的样子。
“乔诗语的?”江延远转头问乔正业。
“嗯。辞职了,要考老师。过几天就考试了。”
“现在呢?去哪了?”
“她去旅游了。不知道去哪了。她没说,我也不敢问。”
江延远微皱了一下眉头,走了。
这节骨眼上,她旅得哪门子游?
江延远上飞机,走了。
此时的乔诗语,坐在自己昔日的小山村桥头,啃着面包,双腿晃呀晃,溪水清清,从她的脚下流过,以前从未发现,自己的家乡,竟然是没被开发过的地方,这么美好,以前自己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去大城市,那时候想的是,以后再也不回来这里了。
不想今日,竟然又回到了这里,一路鸟语花香,她的家还没有拆,虽然很破旧了,但这次回来,她特意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