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芬的回忆，时进的眼睛也湿润了。
为了女儿，方芬还是继续说下去。
哪怕自己已经痛彻心扉。
“我踩到波珠摔倒时，只有时悦在客厅里写作业。时悦有一盒波珠棋，以前，我们还一起玩过的。”
“……”
“当时，我妈一口咬定是时悦故意撒落波珠子让我摔倒流产的，她不待见自己将会有一个弟弟。我妈还骂了她自私，很长的时间里，我妈都在怪时悦，恼恨她。我妈为了我，还骂了时悦是扫把星……”
“……”
“流产后，我得了很严重的抑郁，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个家也弄得一团糟。”
“……”
“时悦是怎么想的，没有人顾及，我们也很少沟通。之后，她住校了，大家一下子也陌生了很多。”
“……”
“我知道，时悦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即便是放假回家了，她也越来越少说话。这个家，也没有人理她。”
“……”
“她17岁的时候，我妈去世了。时悦非常的平静，她是一愣一愣的。葬礼上，她没哭。可能那时，她的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而我们却什么也不知道。”
“……”
“之后，我们挺陌生的，好像就是名义上的关系。时悦的成绩很好，高三第二个学期，她就出国留学了。即使在国外，我们也很少联系。直到三年前，她回来了，我的病也好了很多了，我们的关系才有了好转。”
心里还在拧痛。
方芬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往下掉。
时进给她擦了好多次眼泪，他也依然抱着她。
录音笔还在进行中，付经言说：“ce每喜欢去游乐园，可能，这是她最盼望的，她想有爸爸妈妈陪她去玩。”
“……”
“时悦不喜欢的东西，ce都不排斥，她就是时悦的替代品。当她难过，当她无法承受时，ce就出来，若无其事一样生活，她也没时悦的痛苦记忆。从另一面讲，时悦很没有安全感，她自卑，她害怕去面对。”
方芬：“我不想弄成这样的，为什么要让时悦去承受那么多痛苦？如果是报应，应该报在我身上。”
时进：“都是我不好，陪你们的时间太少了，是我没有照顾好这个家。”
付经言：“岳父岳母，你们别自责了，一定有办法帮时悦打开心结的。我已经录音了，结合时悦以前的病历，心理专家会把她治好的。”
“谢谢你！请你一定要疼爱时悦，她太可怜了，我们都欠她太多了。”
“我会一直爱她的，陪着她，疼她的！眼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时悦的情况，免得给她增加压力，或者是刺激到她。”
时进：“我知道，我会保护好时悦的。”
忽然，ce出来了。
她好开心啊！
“老公，我找到你送的礼物了。”
“老婆真棒！”付经言疼宠地亲了亲她。
ce笑得好甜，她好满足。
她抱着付经言，也亲亲他。
此时的ce，也就是时悦，她是开心的，她忘了痛苦的那部分，方芬和时进都百感交集。
他们希望女儿一辈子都这么快乐。
什么名和利，真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