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路瑶赶到锦秀苑，还没下车，远远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别墅里边一片漆黑，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手机上，拨出的电话太多，电量已经显示不足，而现在距离两个小时也快到了，要是她没赶回去，韩菲找不到她，一定得着急。
程路瑶似是有些不甘心地，抬眸盯着那栋漆黑的房子，一会儿之后，才失落地开口：“师傅，麻烦你再送我去……”
“酒吧街”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蓦地，她依稀听到不远处的屋子里好像有什么被砸碎的声音。
“小姐，你还要去哪儿？”司机见她不说话，扭头催促她。
刚才她没有听错吧？屋子里是有声音发出来的，虽然很小，但她是听到了……
“我就在这里下里掏出钱结了账，下车快步走到别墅前。
别墅外边的大门程路瑶知道密码，却不清楚密码有没有被改。
她拿着手机，一边给关行之打电话，一边按下密码。
密码按结束，门咔嗒一声开了，她推开门进到院子里，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一串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深夜中，尤为响亮。
他真的在这里！
程路瑶小跑地走到门前，门没有锁，她拧一下就开了。
客厅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在开门的一瞬，一股刺鼻的酒味，朝着程路瑶扑面而来。
她眉心皱了皱，摸到开关将灯打开，只是看到满屋子的狼藉时，她整个人就傻在了门口。
客厅完全没了以前的样子，好像被人洗劫过一样，东西被砸的到处都是，满地狼藉，根本不堪入目。
她沿着被砸坏的电视半挂在墙上，碎成无数块价格不菲的装饰花瓶，翻倒在地的桌子，一地的酒瓶……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瘫软在地上，全凭意识拿着酒瓶喝酒的关行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眉眼之间尽是哀伤，脸上的表情也很痛苦，仿佛只有喝酒才能让他好受一些，他把酒当白开水一样，使劲往嘴里灌。
满满一地的酒瓶子，红的白的，喝空的瓶子已经不下几十个。
程路瑶看着心疼，轻轻喊了声：“关总？”
男人没有听到，他喝得太急，不住地咳嗽起来，洒出来的酒，沿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一路流淌进衣服里，上半身的衣服明显全湿了。
室内没有开暖气，这么冷的天气，这样下去他会生病的。
程路瑶小心避开一地的玻璃碎片，想走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酒瓶拿走，然而还没走到，她看到他左手掌心上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凝固了一部分，但还有血液缓缓在流，染红了一大片。
程路瑶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不顾地上的障碍物，冲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慌乱地掏出纸巾给他擦拭。
关行之醉得迷糊了，像是没看见她，唯一的动作就是对着酒瓶子喝酒。
“关总，不要喝了。”程路瑶一手按着他伤口，一手去拿酒瓶。
看着酒被人夺走，关行之脾气上来，一把抢回酒瓶，本能地甩开她。
程路瑶被他甩得跌在地上，后背撞在一个横倒在地的椅子上，疼得她发出一声轻哼。
听到声音，关行之这才意识到身旁有人一般，缓缓地回过了头。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辨别了好几次，才隐约看清女孩儿的脸，可当认出她时，他先是眉心蹙了蹙，紧接着就宛如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看着她。
他想去扶她，又好像害怕眼前的人是幻觉而消失，指尖还没触碰，就惊慌地缩了回去。
程路瑶揉了揉肩膀疼痛的地方，爬起来，望着他的双眼，见他很安静，也没有再喝酒了，才伸出手，轻柔地对他开口：“关总，把酒给我，不要再喝了。”
关行之的眸光，随着她伸过来的手，转向手里的酒瓶上，他脸上露出稍许迷茫，然后就真的把酒瓶递给了她。
程路瑶放下瓶子，跟哄小孩儿一样对她笑了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关总，我送你上楼休息。”柔软无骨的手指，触碰到关行之的胳膊，他浑身一个激灵，双眼紧紧盯着女孩儿的脸，怕她随时会消失似的，紧张而又不安。
等过了约莫一分钟，他才敢伸手，也去触碰了一下她。
他先碰了一下她的手，接着是胳膊，再是脸……
他的力道很轻，触碰到就立马会收回去，但温暖的体温告诉他，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他的幻觉。
程路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笑着，很温柔地哄着他，“来，我带你上去。”
关行之脸上都是惊喜，他跟着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地上都是碎片，为了不让他跌倒受伤，程路瑶走得很慢，可是平坦的地方还好，在踏上台阶时，醉得太厉害的男人，还是绊了一跤，人直直摔了下去。
扶着他的程路瑶，拉不住比她还高一个头的男人，也重心不稳地倒下去。
两人摔在楼梯上，缓冲很小，倒也不是很痛，可是程路瑶还没缓过神，关行之已经极度慌张地挣扎着起来，在她磕到楼道上的地方揉来揉去。
起先程路瑶不懂他做这些是什么意思，当他的手很小心地揉着她背上的一个地方时，她想起来，这个位置是刚才撞到椅子上的。
他这是……在担心她摔疼吗？
程路瑶心里涌动着暖气，拉住他的手，将他扶起来。“关总，我没事。”
关行之人还摇摇晃晃地，大概是怕弄伤她，他用左手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