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没灰心，打通第三个电话，顾向席和陈诺关系那么好，他应该能知道一些蛛丝马迹才对。
电话响了很久，陈诺才接通，听他的口气，像是心情不大好，得知秦暖的来意后，他只留下一句话：“我也在找他！”
简短的五个字，狠狠撞击在秦暖的心口上，她捏着手机，静坐了好一阵，又垂下头，一只手重新点开屏幕，按下一串数字。
陈诺是她最大的希望，此时希望泡汤，秦暖对着已经接通的电话，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带着颤声开口：“喂，管家？”
费玲站在一旁，看着秦暖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也听出来她的声音里，一次比一次失落，到最后，她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顾向席对她说过，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话，她从不质疑，更何况他把一切退路斩断，连秦暖的未来都安排好了，怕是，他这次是来真的。
可是看到秦暖无助失望的脸，“你找不到他”这句话，费玲无论如何又说不出口。
这话，对秦暖来说打击太大了啊，现在的她，至少还抱有希望，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动力。
不过费玲很快看到，打了第四个电话的秦暖，神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眼角的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坠。
费玲皱起眉头，没有打断她，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听到手机里传来声音：“……少爷说不回来了……我舍不得离开宅子，就留了下来，这么大的宅子，总要有点人气。兴许有一天，少爷回来，我还能为他做饭打扫……秦小姐，您说，他还会回来吗？”
问题的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对于秦暖来说，却比谁都要难以承受。果然，她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费玲以为她是猜对了，下一秒秦暖抬着泪痕的脸，朝她扬了一抹笑，声音断断续续地开口：“管家问我，顾向席还会不会回来，我没有回答她，但我心里的答案，是坚信着他会回来的。他不是一个只会逃避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回来这里。只是我觉得，等待这种事，太难熬，也太寂寞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去左右别人的想法，不愿等的人，不用强求，愿意等的人，始终都会在。”
她的意思，是要一直等下去？
费玲的心被刺痛了一下，或许，她不该给她留有希望和动力，让她毁掉自己的生活。
经历过背叛和绝望的费玲，待人性子是有些冷的，平日也很难能见到她笑，但此刻，她以生平最柔软，最温和的语气，开口说道：“暖暖，别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秦暖不解地抬起头，望着费玲的神情有些凝重：“为什么？”
问完，不等费玲开口，她又带着异常坚定的语气，否认费玲的话，“不，他会回来，我相信他没有贩丨毒，没有道理不回来……”
“你说什么？”费玲神情一凛，有些不相信她听到的话，“贩丨毒？”
秦暖以为她是被贩丨毒两个字吓到才这么激动，没想到下一秒，费玲比她先摇起头，疑惑道：“不会啊……”
“什么不会？”秦暖下意识地问出口。
当然是顾向席不可能贩丨毒！
费玲很清楚顾家做的是什么生意，涉及的行业很多，但绝对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钱，顾家不缺。头脑，顾向席智商高的很。
他真的有必要，拿自己的心血去干这种事吗？
可既然他没做过，又何必逃到国外？
费玲有些动摇了，她怔怔地望着秦暖，问：“你听谁说的？”
秦暖抿了抿唇，轻声开口：“他告诉我的。”
“他？”
“我先是无意间听到副导在剧组里说起，我不肯相信，所以才执意地想和他见面，直到我出车祸，其实那天，我是去见顾向席的……”
回忆起那天的事，秦暖心里蔓延出一股伤感，她顿了顿，擦掉脸上的眼泪，继续开口，“他在电话里，亲口告诉我，我听到的全部是真的。”
“柳思思的事情，也是因为你不让她说出顾总贩丨毒？”
“嗯。”
费玲脑子里混乱不堪，一方面，她不愿相信顾向席能干出贩丨毒的事，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怀疑，顾向席亲口承认甚至跑到国外，假若他没做过，目的又是什么？
……
室内一片安静。
过了不知多久，费玲先开口：“你暂时不要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关八爷和徐导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你的状况近期都没法拍戏，所以剧组决定延期，打算两个月之后再启动。目前你出车祸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但无缘无故整个剧组停拍，媒体必定会把原因归到你身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暖点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说到车祸，费玲还有许多疑问，顺势就问，“你不觉得你这次出车祸很蹊跷吗？我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车祸，可去看摄像记录时，发现已经被销毁了。”
对于费玲，秦暖是非常信任的，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描述一遍，同样抱着疑惑开口：“要是周围讨厌我的粉丝故意推我，不会有那么大本事去销毁掉证据，既然对方不想让我们看到录像，难不成，这人我们认识？”
“不一定，能把事情做的如此干净利落的，没必要自己亲自出手，再说他能知道你的行踪，说明你早就被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