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大约不过四十的男子骑着一辆摩托车，后座上还载着一个稍稍年轻一些、剪着板寸头男子，正停在医馆门口。
后座上的男子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既不敢太用力又不敢放下，他明显是疼得不轻，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虽然这男子身上的衣服都很整洁，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灰渍和血迹，但他这样子，旁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受了很重的伤。
几个病人都很通情达理，见状连忙让出了一条路，让两个男子先进去看伤。
板寸头男子由人搀扶着朝前走，站到张方面前，这才松了口气，用略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王先生，我手关节好像给拉脱了，您看有办法治吗？”
“我来看看。”
不等张方说些什么，莫妮卡身侧的一个老外便毛遂自荐地走上前来。这人的名字叫雅各布，是个很有点名气的医生，尤其擅长治疗关节脱臼一类的伤势。他刚才目睹张方目中无人的态势，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雅各布在骨科方面还是有点本事的，同行中他算是比较优秀的了，只要伤情不算特别严重，他都可以现场采用措施，帮伤者将脱臼移位的骨关节复位。
“你要怎么看？”板寸头的朋友皱了皱眉，看上去不太信任他。
“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可以给您看看我的医生资格证。”雅各布说道。
他掏出资格证给男子看了一眼，只是上面写的都是英文，看得那男子一脸不明所以，但见张方并没有要出言制止的意思，男子便点头同意了。
雅各布得了允许，走到那板寸头的面前，先是抬起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胳膊。
板寸头顿时好像更疼了，抱着胳膊缩了缩。
“抱歉，请忍耐一下。”
雅各布又查看了一番，他皱了皱眉，突然恍然道：“你这伤势不是磕碰导致的吧？是不是打架打的？”
“你怎么知道？”
板寸头朋友听到雅各布的话，顿时惊喜了起来，心道这洋鬼子居然还真有点本事：“那个打伤我朋友的也是一个外国人，在街上碰到的，不小心踩了他脚跟，他们骂得可难听了，我朋友就回了句嘴，结果给打成了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雅各布点点头，说道：“他的伤势很严重，耽误久了会有难以估量的后果，要尽快到医院去就诊，我看这样的伤已经不能手动复位了，说不定要动手术。”
雅各布的神情十分严肃，他从医这么多年来，医治过的病患者也不在少数了，但像这样严重的脱臼伤势还真不常见。
“你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正规医院看看啊，最好先照个x光，看看骨骼位置。”雅各布看到两个男的还没动作，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哦哦，马上。”两人闻言连连点头，转身要走。
“用不着去什么医院，我能治得好。”就在这时候，张方忽然叫住了即将离去的两人。
“这么严重的伤，不可能这么容易治！”雅各布立刻提出了抗议。
他自认眼界广，坚持认为这样的伤势没办法通过普通的手法矫正复位。
但那两个男子明显更相信张方一些，听到张方的话，两人立刻停下了脚步，板寸头的朋友说道：“王先生，您刚才一直没什么动静，我们都还以为您是同意这外国人的话呢，看来他果然是在瞎说了？”
“我是有职业信仰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瞎说？”雅各布听到那男子的话，瞬间急眼了，他指着板寸头男子道：“他的伤势很严重，你要相信我！”
“他说得也没错，这个伤势确实不轻了，不过我可以治好。”张方的语速不急不缓：“打伤他的人有点底子，用的招数很阴损，就算去医院，也未必治得好，反而容易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哦？王楠先生，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是指您不需要任何辅助，只用手法复位，就能使治疗效果优于手术效果？”莫妮卡闻言眨眨眼，饶有兴味地看了那板寸头一眼。
莫妮卡很相信雅各布这方面的水平，要是雅各布这么肯定地表示伤治不好，那就一定不会有问题。这个王楠既然能夸下海口，那么她倒要看看，这人是真的医术高明，还是只有吹牛高明。
“当然，莫妮卡小姐您要是这么理解，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张方面上是略带商业化的微笑，他一向看不太惯外国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因此不介意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张扬一些。
“很好，那我就见识见识王先生您的医术，也好学习一下。”莫妮卡深吸一口气，将心里一股火气憋了下去。
“根本就是胡说！”
“这不可能！”
一旁的几个人都开始嘲讽张方，大概是在本地待久了，这些外国人绝大多数都会说中文。
张方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来，刚打算往那板寸头的方向走，莫妮卡却冷不丁挡住了他。
“先别急着看病，耽误这么一会也出不了什么事。”莫妮卡微笑着说道：“我想和您定个赌约，您同意吗？”
“你说说看？”张方点点头。
“不如这样，要是这个赌注我赢了，那么我在江城这两天，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我有需要您的地方，您都不能拒绝，无论我要问您什么问题，您都要有问……有问什么？”莫妮卡临时忘了词，她卡了一会，实在想不起来，便毫不客气地问道。
“有问必答。”张方笑了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