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发冷，抑制不住的发抖。
他看着韩启明，张了张嘴吧。
韩启明叹了一口气，“林先生和王先生都是业内顶尖人士，我也相信二位的专业程度，但这里有个前情提要，顾小姐现在是我的病人，只有我跟她进行过面对面的交流。首先，她是个心性很坚定的人，她不至于那么快崩溃，同时，这也意味着我们很难在短时间里取得她的信任，而我们的暴力接近可能会把她推到一个更为危险的境地。其次，顾小姐虽然没有做过任何智商测试，但我相信，在场大家，还没有一个人敢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的智商超过了她，你们确定，在没有得到她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你们真的能够成功接近她吗？还是，你们考虑暴力追捕的同时暴力囚禁她？二次伤害？还是她现在可以还算比较信任，唯一可以依靠的几个人动的手？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妙山和另外一个心理学专家王家树同时沉默了。
林至云犹豫了一下道：“但是顾小姐现在确实很可能……我是说……”
韩启明托住额头，“是的，是的，现在的她处于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也是非常危险的时期。”
林至云抿紧了唇瓣，“她才十八岁。”
“是的，刚刚成年的青春期少女，超过绝大部分人的超高智商，家庭关系充满冲突，长期关爱缺失，施暴者还是她青春期很长一段时间的暗恋对象，同时对方还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性，拥有绝对的力量压制，同样处于躁动的青春期，被关押时间超过七天，处于一个无人的荒岛上，没有任何可求救对象，食物、清水，所有一切生存资源都掌握在施暴者手里？哇哦！”韩启明一拳打在门上，“你们可真该学一学心理学。”
林妙山轻咳了一声，“韩教授。”
韩启明稳了稳情绪，“抱歉，我有点点失态了，不过请你们放心，这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他闭上眼睛，安静了大约半分钟左右，“顾小姐身上还有一些更复杂的心理问题，我觉得我们需要开一个小会。”
林至云看着三个心理学专家下楼，急得转圈，“那顾小姐那边呢？”
“我们稳住，我们自己先要稳住，好吗？”韩启明又恢复了他一直以来的那种不急不缓的样子。
林至云很想叫出来，想喊出来，但他硬生生憋住了。
他不能添乱。
接下来是十分难熬的半个小时。
即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心理学专家，也没办法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很快地给出方案。
就在林至云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霍砚的手机亮了起来。
霍砚几乎是在手机亮起的那一刹那就拿起了手机，接起电话，“未未……”
林至云往前窜了一步，跑到了霍砚的身后，得到了霍砚一个冷淡的眼神。
他毫无畏惧，好吧，是有点怕，却还是坚持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