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眼瞳一缩。
敖启钧怎么会知道这个？
他第一时间紧张地看向顾未眠，声音都涩了，“未未，我们先回去吧。”
顾未眠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笑，也有些心疼。
她落回到敖启钧脸上的表情就没有那么温和了，“我也想要问你一件事情。”
敖启钧皱了一记眉头，奇怪顾未眠为什么不追问祝明非的事情。
祝明非是她最敬重的老师，是她一直挂在嘴边，想要感恩的人。
他知道这几个月，顾未眠一直都在找祝明非，怎么忽然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顾未眠清冷的目光，他脸色紧绷着站直了，“你问。”
“霍未真到底是谁杀死的？”
敖启钧和霍砚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敖启钧眼底露出一丝笑意，绵绵不追究祝明非的事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他眼角眉梢都柔和了，这样也好祝明非的事情对霍砚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可是霍未真的事情就不同了。
而霍砚的脸上已经彻底褪去了所有血色。
他怔怔地看着顾未眠。
原来到最后，她果然就是要亲手审判他吗？
这样也好。
顾未眠神色淡然，“我还想问你，贿赂霍未真的主治医生的人到底是谁？”
敖启钧淡淡一笑，“就是霍砚。”
顾未眠闻言不置可否，当时她就是凭借着霍砚给那位医生的转账单，和那个医生对霍砚的特殊态度，才确定了霍未真的死有蹊跷，而霍砚具有最大的嫌疑。
“转账给医生的那家公司，确实是挂在霍砚的名下。”顾未眠声音不急不缓，“这家公司半年前宣布倒闭，除了公司账面上的一些问题，霍砚设置了一个私人账户，用来另外解决公司里被遣散员工的生计问题。”
她视线淡淡，“而这家公司，一直都是归在霍氏集团下面的，这个账户的实际使用人，到底是现在的霍氏集团掌舵人，还是曾经的霍家太子？”
现在的霍氏集团掌舵人，是敖启钧。
敖启钧愣在了原地，“你是在怀疑我？”
所有顾未眠的推理结论，都没有这件事情让他更惊讶。
顾未眠是在怀疑他吗？
“你竟然会怀疑我？”敖启钧声音放低了，神色间带着几分茫然。
别说敖启钧自己不信，一旁的霍砚都不敢相信。
他怔怔看着顾未眠的方向。
似乎有什么不对……到底在顾未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有如此巨大的变化，要么这是一个更大的局，要么顾未眠身上发生了让他不得不改变的重大事件。
这种事件往往伴随着伤害。
他一时间有些不确定自己应该期待哪个，但是顾未眠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疑惑和摇摆，一直在坚定守护。
敖启钧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回过神，他脸色苍白，再看顾未眠。
顾未眠此刻竟然是微微笑着看他，不是从一开始的那种带着爱慕的、羞涩的目光，也不是这几个月来，顾未眠脸上一直未曾褪去的冰冷、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