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愣了一下，看向洪秘书身后的女孩。
女孩抬起双手正在伸懒腰。
而原本还在奋笔疾书的众人，此刻都像是被人抽了筋似的，一个个瘫软在地、苟延残喘。
她那双清凌凌的琥珀色的眸子朝着他看过来，
“清楚什么？”
还是刚刚的那个问题。
研究员嘴巴翕动了一下。
在顾未眠的注视下，竟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不说话？”顾未眠好奇地歪了歪头。
研究员脸色忽然就涨红了，
“都知道你们这些技术也就是一个谎言。”
顾未眠挑了眉梢，轻轻一笑，
“都知道？这个都，包括谁？”
莫名的，整个场面变得相当的安静。
而在场不少其他人，都朝着他们这个角落看了过来。
研究员整个人肌肉紧绷了。
他脸上是愤怒的神色，讲出来的话却磕磕巴巴的，
“当然是这个展厅里的所有人了，包括你们自己，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顾未眠笑了笑，
“我们还真不清楚。”
她示意身后的人将资料全部收拾起来，漫步朝着研究院走过去，一步一步，后跟落地的声音，让研究院的脸色越来越紧张。
一直走到研究院面前站定，
“包括几位仲裁？包括中科院参与选拔会的其他工作人员？”
研究院心底一阵发虚，看了一眼顾未眠背后，那些杂乱的，几乎全是手写的资料，又有了底气。
他挺直了腰杆，
“是。”
顾未眠闻言，眯了一记眼眸，轻轻笑了，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公平的，具有职业操守的，没有所谓暗箱操作，也没有所谓特权的选拔会。”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依旧淡然，
“可是……原来这个选拔会，是连技术资料不需要看，就能直接判断别人正式提交的技术是一个谎言的……身契的学选拔会吗？”
漂亮的唇瓣，缓慢而又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眼。
明明是如此动心的声音，却让研究员冷汗如雨下。
他的唇瓣颤了颤，喉咙像是被人掐住。
场面寂静到了极点。
“过来吧，再耽误，展会就真的结束了。”
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顾未眠和研究员之间的对话。
顾未眠朝着不远处几位院士站立的方向看去，说话的是在场所有院士中资历最老的那位。
她微微笑了笑，温文有礼，
“幸好……原来几位老师都是愿意看我们的资料的，我差点真的以为，中科院就像这位先生所说的，办了那么荒谬的一场展会呢。”
她笑着，越过了研究院。
走到不远处，又停了下来，
“啊对了，这位先生研究的是什么？”
研究员僵硬着身体，转过来，看向顾未眠，脸色煞白，
“我研究什么，应该不关顾小姐的事情，也不关这场展会的事情吧？”
顾未眠笑了笑，
“确实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担忧你如此不严谨的科学态度，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毕竟……科学，是不容许所谓宽容、特权和暗箱操作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