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像正常人那样，可以前前后后轻松地调整方位，偏偏宁瞿若和他又毫无默契。
宁瞿若几次都堵在了他的去路上。
许久的时间，他额头上已经布满细汗的时候，才调整过来，快速地推着轮椅跑出去了。
“咔哒。”
病房的门再次关上了。
……
段西深推着轮椅不断向前，不敢停留。
顾未眠醒过来之前，他一直在等她醒，有无数的话想要和她说。
可是，等她醒过来之后，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全部堵在了喉咙口。
好像棉絮一样。
她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败退。
电梯里面，楼层不断跳跃着向下，6、5、4、3、2、1……
电梯门开。
男人从电梯里推着轮椅出来。
出了医院大门，正好和静默坐在轮椅上的霍砚视线对了一个正着。
段西深怔了一下。
好像就从顾未眠醒过来的那个时候，霍砚就离开了病房。
段西深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因。
是因为顾未眠对敖启钧的态度吧。
这几天的时间，段西深将女儿的生平事迹全部调查了个遍，也知道顾未眠曾经对敖启钧的迷恋。
对敖启钧，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对霍砚……
段西深皱了一记眉头，印象更差！
他淡然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直接越过男人离开了。
在他心中，最理想的状态其实还是顾未眠两个都不选。
事实上，以顾未眠的年纪，她就不该恋爱！
虽然身份证上的生日，她已经成年了，事实上她和宁瞿若都是十二月份生的。
真的到她成年之前，还有足足半年多的时间。
就算成年了也不该谈恋爱的。
最起码要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吧？
段西深轮椅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大学毕业以后也应该注重自己的事业啊。
他的眉心打了一个深深的褶子。
有些犹豫地往住院楼的楼上看了一眼。
……
霍砚看着玻璃门外停下来的男人，视线微深，也跟着男人，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他当然是看不到楼上的，只能看到一楼大厅的天花板。
男人的目光却像是要穿透过这一层层的楼层，投射到病床上的女孩身上。
段西深都下来了，敖启钧却不见人影。
他还在楼上吗。
他还坐在顾未眠的床边。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发际？
男人的手猛地收紧了。
他推动轮椅，朝着电梯方向走过去。
速度越来越快。
仿佛他胸腔里的滚烫的血液，越流越快。
电梯门开。
霍砚抬眸。
敖启钧出现在电梯里，二人四目相对。
敖启钧率先开口，“原来你在一楼，我找了你好久。”
霍砚愣了一下，找了好久？
他敛了眸子，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
“找我有事？”
敖启钧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一向都冷峻话少。
而霍砚看起来温润柔和，实际上骨子里的桀骜比敖启钧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一下子又沉默了。
敖启钧看了霍砚一眼，率先越过霍砚，
“去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