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萌实在不是什么很有耐性的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奶奶，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实在想不出来。”
在场众人全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老人。
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可是他们能想到的理由，却全部被老人否决了。
老人沉沉叹了一口气，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佝偻的身影缓缓朝着里屋走进去。
大家对视了一眼。
只能焦急地坐着。
几分钟的时间。
众人等得焦灼得不行了。
才见老人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看了一眼。
大家一开始都有些迷茫，不过很快江景辰第一个反应过来：“这难道是她的……高考志愿卡？”
高考完填报志愿的卡片。
老人点了点头。
三个志愿，全部都是燕京大学化学系制药工程？。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听老人低声道，“她坚持将三个名额都用在了这个科系上面，我劝她报考燕京大学其他系也好，去了学校也可以转系的……”
说到这里，老人脸上依旧是一片痛惜。
叶雨萌不解：“即便她三个志愿都填报了这个科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是江南省的理科状元！怎么都不可能考不上啊。”
高考是按照名次录取。
一旁，顾未眠沙哑的声音响起来，“除非，那年燕京大学化学系制药工程根本不在江南省招生。”
房间里，气氛一凝。
江景辰嘴唇发干，“可是……填报之前，不是会有各个高校科系，和在当地的招生人数公布出来，发到每一个考生手里吗？”
考生只要在这个名册上面选择就可以了啊。
云深深难道没看？
一个理科状元，每一次考试都能拿到年级第一的女人。
不像会有这样思维漏洞的人。
难道她是故意的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个人越发的迷茫。
再问老人后来云深深怎么样了。
老人也只说自己不知道了。
再也没见过。
从老屋中告辞出来，老人身体不好，几个人再三劝阻，请老人不要出来。
老人却非要坚持，她摸着顾未眠的手，老泪纵横，
“好孩子，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直播啦，你妈妈……是我带过的最后一届学生，也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你比你妈妈强，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可不要……”
她说着眼泪掉下来，脸上是深深的痛惜，
“可不要像你妈妈那样，知道吗？好好比赛，好好参加高考，希望你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顾未眠抿了一记唇瓣。
看着面前这个年近古稀，看上去却比一般七十岁老人要苍老的多的老人，眼底有些发酸。
她回握住老人青筋密布，微微收紧了，“我会的。”
老人点了点头，双目通红，嘴里喃喃着，
“要是我当时能劝动她就好了，那样就好了……”
顾未眠听得心酸。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女孩子放弃自己的大好人生，在高考结束，填报了一个根本不招收学生的专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