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量量……
他在心里轻叹。
头埋得更低了，她的眼睛是清澈的，映着天上的月。
他想他会沉溺在里面，哪怕失去呼吸也在所不惜。
如果可以低下头，碰触她的脸颊，唤醒她过去的记忆，以及对他的信任，还有依恋。
他觉得，就算她会觉得被他冒犯，他也愿意继续下去。
但，就在近在咫尺的距离。
当他觉得自己离她仅仅有一毫米的距离的时候，当他觉得他就可以重新“拥有”她的时候。
容量量突然拂开了他。
或许是他完全没有防备，也或许她爆发的力量太突然，竟然把他轻易地掀倒。
许海祈确信自己可以强势的把她重新揽入怀中，也确信可以有办法不用那么狼狈地再度栽入水中。
可是他还是听到了水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头，他的后背，完全浸到了湖水里。
尖利的石子磕到了他的背，不知道有没有透过衣服扎到身体里。
容量量推开他，爬了起来，他听到她涉水上岸的声音。
他还听到了一声极其恐慌的拒绝。
“走开——”
那声音，和记忆中那个软绵绵娇弱弱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同一个。
许海祈大抵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幕。
终有一天，那个一直盼着他等着他的女孩，会先于他转身……
她没有回头。
直到仓错地爬上岸，扑到另一个人的手臂之中。
“量量？”另一个男生叫她，声音里也是讶异和关切。
许海祈猛地从湖水里坐了起来。
他看到容量量抓着木里的手臂，躲在他的身侧。
“容量量！”月光下，他的眼色比湖水更黑，“离开他。”
他可以容忍她忘记他，也可以容忍她那样对他。
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她如此亲密地呆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这是一次身份角色气势互换的对持。
往常见到小四爷都会礼让三分的木里，此刻却半点也没有怯意。
听到许海祈的话，他甚至把手臂抬得更高，让容量量更好的躲在自己的身旁。
“小四爷，校方安全组在湖边监控里发现，你对女同学有冒犯的行为，希望你可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海祈完全站了起来，带着哗啦啦的水声。
他一步步走向了木里。
“我说了，离开他。”他这话，依然是对容量量说的。
木里还没有说什么，容量量就已经完全躲到了他的身后，瑟瑟发抖。
“小四爷，你吓到了她了。”木里的脸色也阴沉了起来。
许海祈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木里说什么。
他突然一步绕到了他的身后，要去拉容量量出来。
容量量尖叫了起来。
“你吓到她了！”木里一掌推开了许海祈，并把容量量护到了臂弯里。
他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许海祈。
下一秒，许海祈提住了他的衣领，拳头落在了他的脸上。
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木里就被打翻在地。
容量量捂着嘴，想叫却叫不出来，只能看着眼前闪电般发生的一幕。
她是想要去看木里有没有受伤的，可是身子刚一动，许海祈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了过去，强势地揽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