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神医气愤地笑了起来,“客气?你跟我回春谷客气什么了?你派人多次追杀强掳我的孙女,连续数月对我回春谷监视骚扰,如今又强行破阵闯到此处,你何曾对我回春谷客气过半分了?”
王天师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小秋啊,你从小就脾气古怪,这长到胡子都白了,怎么这不通情理的毛病就还没改呢?
想当年,我跟你那个爷爷可是不错的交情。有什么好东西应该是互通有无吧?可是他不够意思啊!他有了能让自己快速晋级的丹药,竟然藏私独吞,自己欢欢喜喜地晋到了紫级,却完全不管我这老朋友。
贫道我就是太客气了,才不曾立刻上门讨要。这一等就是许多年,都等到你胡子白了。贫道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才客客气气地遣人上门求药。
可是,你比你爷爷更加不够意思。死活就是不给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就让我九峰山未来的继承人,我那不成器的玄孙亲自请你孙女回去说说这个事儿,好让她回来帮忙劝劝你。不成想,你那个孙女比你和你爷爷你们祖孙俩还不够意思,她竟然勾结一个野丫头杀了我的玄孙这个心头肉!
这般血海深仇,我仍然对你们够客气。想等你们主动上门给我一个说法。贫道我一等就是半年多,一直等不到你回春谷的人上门。我这心也冷了,意也寒了。这才不得已亲自前来讨个说法。结果,你竟然连门儿都不让贫道进。你让天下的人都评评这个理儿,我九峰山对你回春谷难道还不够客气?!”
“你……你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秋神医被他这一番长篇大论气得直想跳脚,他手指着对面一脸无辜又大义凛然的王天师差点没骂出来,深深呼吸了几口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夫我一直听闻你九峰山假仁假义。没想到啊,你王不为竟然颠倒黑白到了如此程度。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红口白牙说这种瞎话,你就不觉得脸红吗?”
“脸红?贫道为什么要觉得脸红?我多次客客气气遣人上门求药,你坚决不给,可是假的?你孙女勾结那个野丫头杀了我九峰山的继承人,可是假的?我上门为死去的孩子讨要说法可是有错?!
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贫道我仍然还想跟你客气。你将你谷中那个能令人一夕晋级的丹药拿出来,再把杀死我九峰山继承人的你孙女和那个野丫头都交给我处置,我便打道回山,不撕破我们两家的脸皮。倘若不然,可就别怪贫道我让你整个回春谷为我那死去的心肝宝贝陪葬!”王天师阴侧侧地将这一番话说完,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阴狠又冷酷。
秋神医满腔悲愤地仰天大笑了几声,一脸决绝地说道:“王不为,不用再扯那些有的没的屁话了。你的意思,老夫已经明白了。为了那颗莫须有的丹药,你完全疯了!今天,你就是为屠灭我回春谷而来。别说我回春谷根本就没有你说的这种丹药,就是有,我也决不会让它落到你这种丧心病狂的恶贼强盗手中。废话你也不用说了,有什么本事,你就拿出来吧!我在结界里面等着你。”
“好!一个破结界,就想拦住贫道我?你真是幼稚!破这个结界,还用不着贫道我亲自动手呢。”王天师面色很轻松地挑了挑眉,冲着结界里面似笑非笑地喊了一声:“徒孙哪,别看热闹了,动手吧!”
他这一声喊出来,结界中的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从回春谷众人最边缘上的一个角落里快步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此人身穿白衣,身材中等,相貌平平。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手上不停地飞快点燃一张红色的、材质奇特的符咒。他将这张符咒轻轻地往空中一抛,开口应道:“遵命,师爷!”
他这声音刚一落下,回春谷的最中心处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结界内外的人几乎全都站立不稳。
与此同时,挡在回春谷众人和九峰山来犯者之间的那道结界,瞬间便化作了点点流光。
结界,破了!
九峰山的人立刻欢呼了起来。
回春谷的众人,全都惊呆了!
“杜仲!你干了什么?难道……你是九峰山的奸细?”秋神医盯着这个他亲手救治过来的年青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杜仲一脸复杂又有些羞愧地冲着秋神医说道:“老谷主,对不起,我本来就是九峰山的人。我是奉老天师之命打入回春谷中的。”
“好好好!是老夫有眼无珠,居然救了你这只白眼儿狼!这么说,九峰山一夜之间破掉外面的三十六处机关,是你的‘功劳’了?”秋神医的眼中渐渐染上了血色。
杜仲满面羞愧地点了点头:“……是!”
“方才,炸掉我的控制中枢,也是你的手笔了?”秋神医的声音越来越冷静,而他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了。
还没等杜仲再回答,缓步走过来的王天师一脸得意又张狂地笑道:“好了!小秋啊,你也不要再逼问我这个徒孙了。让贫道来告诉你吧。炸掉你阵法结界控制中枢的,是贫道辛苦多年研制出来的‘子母符’。只须将‘母符’放在你的控制中枢内,只要在你的结界内点燃这张‘子符’,那边的母符自然就会炸了。怎么样?威力不错吧?哈哈哈……”
“威力,还真不错!兔崽子,你去死吧!”秋神医双眼血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后,他猛地朝那边羞愧低头的杜仲一挥手,一道裹挟着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