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
苏玉琢的声音还算清醒。
“我来看你了闺女,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到哪儿去找你?”
苏玉琢瞬间所有瞌睡都跑没了,“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跟你说你又不让我来。”苏父笑眯眯的,“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腊肠,爸爸亲手灌的,都蒸好了,回头请你们宿舍里的同学一块吃……”
“你在哪个门?”苏玉琢问,心里急,父亲身体一直不好,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出租车师傅说把我送到正门,就是那个不怎么大,门头挂着蓝色牌牌,写着学校名称,还有两个保安查证件那个门,刚才我要进,他们就没让……”
“您待着别动,我现在叫同学去找您,您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
“你跟你姐给我买的灰色大袄子……”苏父详细说了自己的穿着,挂了电话后,苏玉琢赶紧给顾欣颜打电话。
今儿个周六,宋羡鱼肯定在家带孩子,萧爱要跟王锦艺腻歪,希望顾欣颜没出去玩。
打电话过去,顾欣颜正在洗衣房里洗衣服。
苏玉琢赶紧说:“我爸来了,在南门,他穿黑色棉衣,你帮我去接他,我在河北这边,马上回去也要好几个小时,麻烦你……”
苏玉琢很少有这种慌张的时候,顾欣颜立即答应:“行,我现在去,你也别太急,赶不回来晚上我在附近给你爸开个房住一晚。”
“谢谢你。”
“别那么客气,那我现在去了。”
……
苏玉琢行李还在萧砚车里,好在证件和钱包都在随身的包里,苏玉琢把萧砚的大衣叠好,
下楼过程中,想给萧砚打电话,即将拨出号码,又在最后一瞬收回。
把房卡交给前台,又跟前台要了干净的袋子装好大衣,递给前台:“一会儿有人来拿这件衣服,如果他问506号房的客人,你就说她有事提前退房走了。”
坐上去火车站的出租车,苏玉琢给萧砚发了条短信:衣服在前台,别忘了去拿。
下午三点十五分,苏玉琢登上开往京城方向的列车。
……
萧砚收到苏玉琢的短信,只看了一眼,没回。
快到晚饭的点,当地的几位领导邀他共进晚餐,几年前在这困过,萧砚逗留的几天看上了一块地,后来向相关部门拿到那块地,投资开发成集购物与吃喝玩乐一体的商业街,几年下来,成了当地最吸金的地段。
这次没想惊动这些人,不巧上午去服装店买衣服,遇到了书记的老婆,没多久,便接到对方的邀请电话。
原本是有与他们吃顿饭的计划,不过现在:“晚上有点私事,恕不奉陪。”
萧砚语气一贯的冷淡和强硬,对方表达了惋惜的话,也没勉强。
回到那家快捷酒店,停下车后,他先给苏玉琢打了电话。
那边没接。
萧砚没当回事,下车去前台拿了衣服,然后上楼,轻车熟路找到苏玉琢的房号,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娇媚的:“来了~”
萧砚眉头皱了皱,声音有点不对。
等里面人把门打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孔,萧砚眼底浮现一丝意外,对方也很吃惊,又见萧砚长相出众,旋即笑起来,扭腰捏着嗓子想把最妖娆的一面展现出来,“有事?”
萧砚眉头皱得更紧:“抱歉。”
说完,他转身走开。
“真冷漠。”女人笑嗔了一句,扶着门框,“不过我喜欢,只可惜……”
……
到前台,萧砚问服务员:“506号房为什么换人住了?”
“她说有事,要提前走。”服务员记着苏玉琢的交代,递给萧砚一个信封:“这是您剩余的押金,一共两百五十一元,请收好。”
萧砚本就冷酷的气息,一瞬间变得更加冷漠。
他没拿那信封,转身大步走出酒店,一面给苏玉琢打电话。
清楚苏玉琢丢钱丢身份证的话都是鬼扯,他还是止不住担忧。
电话依旧没人接。
……
这时候,苏玉琢坐在火车靠窗的硬座上,手机就放在面前的桌板上,耳边是火车狂吃声与手机铃混合的声调,她嘴边带着毫无温度的笑。
看着电话一遍遍响起,最终,她没有接。
过了会儿,萧砚发了条短信过来:去哪儿了
又过了会儿:胡闹要有个度
两条短信,都没有标点,苏玉琢却能想象出萧砚此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怎地,心底生出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嘴边的笑越发浓郁,不知道他那样冷静又冷漠的人,气急败坏起来跟她想的一不一样?
六点零八分。
火车在驶进京城火车站南站。
七点二十分,她在b大附近的一家饭店见着久违的父亲,此时,苏父正极力向欣颜推荐自己灌的腊肠,顾欣颜对所有动物的肠子都很不待见,却不忍心拂了苏父的好意,苦着脸强撑吃了一口,夸了句:“挺好吃的……”
“那你就多吃点!”苏父很高兴,给顾欣颜碗里夹了好多,看着堆成山的腊肠,顾欣颜简直欲哭无泪。
苏玉琢的到来,就是她的救星。
“那我先走了,还有些工作要做……”顾欣颜立刻就想溜。
苏父叫住她:“把这些拿宿舍去吃,别客气,我带了好多……”
顾欣颜看向苏玉琢。
苏玉琢跟她住了三年多,知道她不喜欢动物肠子,救场道:“您不是说带给我吃的?怎么分出去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