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三军跪伏,那一方玉牌本不过如此,却是因为上面的字而变得地位不凡。
镇天武王鸿鹄,这是始凤在鸿鹄死后对其追认的谥号。
自九头天皇时代到如今,凤凰岭不过出了两王,一为朱雀王,一为紫凤王。
紫凤王死后,鸿鹄接任,所作所为,不差紫凤王多少。另一方面,真龙领统帅睚眦早已封王,因而私下里,众将士自然认为鸿鹄不该落在对手之下,只是始凤一直没有做而已。
如今这封王谥号终于下来,却是已经晚了。
顾兮玦跪下,慢慢的伏地磕头,所有将士亦是不由自主的跟着。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第九个方才停下。
九为数之极,亦为王之礼,以顾兮玦的身份如此叩拜,自然是更显庄重。
磕完,起身,转过身来,顾兮玦又对着三军将士跪下。
“六公主!你这样,我们如何受得起!”钦原急忙上前,要将顾兮玦扶起。
其他将领脸色微动,却是没有动作,他们此刻还没想清楚用什么身份来定位眼前的顾兮玦。
顾兮玦摆手,示意钦原不要靠近,然后慢慢的伏地磕了下去。
“紫凤军为我父亲所留,天下闻名,英勇,善战,忠诚,刚毅……每一个将士都可为天下战士之楷模。”
“兮玦不才,十多岁方才知道这天下最强之劲旅竟与我有莫大关系。”
“回想当日,元帅在我身前发誓效忠,让我诚惶诚恐。同时亦是倍感荣幸。”
“自那日开始,兮玦便一直以紫凤军战士来严格要求自己。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放松。”
“每当迷惘彷徨之时,元帅总会告诉我:不要怕。往前走,黑夜的尽头就是曙光!不要回头,也不用担心,不管何时何地,紫凤军都永远在你背后。”
“兮玦不才,得诸位十年如一日的照顾,方有今日之盛名。我本欲与紫凤军同生共死,一起进退。无奈事出突然,姥姥染疾。不得已改变初衷。”
“本为不得已之决定,却不料,竟让元帅身死。痛极、悔极,都已晚矣。力有穷尽,无法回天。兮玦为紫凤军之罪人,无法辩驳,亦不能辩驳。”
声泪俱下,情真意切,让不少将士动容。
“六公主!”钦原忙上前。却又被顾兮玦摆手拦住,继续跪伏地上一动不动。
诸多重要将领脸色不断变化,却都是没有动作,好半天后。鬼车才开口问道:“六公主,元帅生前一再教导,紫凤军是属于六公主您的。您这些年所作所为。我们也都略知一二,若无最后的这些事情。无愧于紫凤王的名声。”
“虽然军中大事,你并没有过多参与。亦甚少来天界,但紫凤军上下都一直对你敬重有加。今天你既然亲自来了,我们就问你一句话,你准备怎么做?”
顾兮玦坐直身子,慢慢站起来,看着诸多将士大声说道:“血债血偿!”
“公主!”钦原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顾兮玦居然也是同样的说法。
鸿鹄战死,睚眦岂会没考虑凤凰岭的反应,大军早已撤回了三重天,准备妥当。只要凤凰岭喊打,对方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顾兮玦虽然不错,但相比鸿鹄还是差了不少。此时开战,根本无法报仇,只会让紫凤军白白牺牲,损失惨重。只是他人微言轻,此刻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好!”听到顾兮玦所说,鬼车等将领大叫一声,又接着说道:“六公主,你下令吧,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兮玦摇头:“报仇不是送死,如今睚眦早有准备,怎么打,需要好好计划。在此之前,我想做一件事情,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陪我去。”
“什么事!”诸多将领大声问道。
“去四重天,与我祭拜元帅!”顾兮玦说道。
钦原一听,立刻大声喊道:“六公主,此事不可啊!如今四重天已经被真龙领掌握,睚眦定然不会答应的。”
顾兮玦眉头一竖,杀气一现:“我没打算去争取他的同意,他若有意见,只管动手。大不了一路打过去,我紫凤军何曾怕过他!”
“我不仅是要祭拜元帅,还要迎回元帅。我长宜山要迎回镇天武王,难不成还要看他水晶宫的脸色?他要打,正合我意!”
诸多将领立刻大声附和:“不错,我紫凤军何曾怕过他!他要打,正合我等意思。”
鬼车更是无比激动,指着钦原大声骂道:“你这懦夫,这也不敢,那也不敢,还有什么脸面说是我紫凤军战士,再敢多言,定斩不赦。”
钦原立刻在顾兮玦面前跪下:“六公主,钦原并非贪生怕死,你乃千金之躯,怎能犯险。”
顾兮玦狠狠地瞪了他一样:“我紫凤军亿万将士前仆后继,我顾兮玦亦是紫凤军一员,凭什么不能身先士卒?我背后有紫凤军亿万将士,怎么能说是犯险?”
“你贪生怕死,找诸多理由,其心可诛。若非你也曾出生入死,立功无数,今日定斩不赦。”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传我令,元帅参谋钦原畏敌不前,乱我军心,杖责三百,免去职务,降为帐前执戟,十年不得更换。”
“六公主……属下冤枉啊!”钦原大声呼喊。
顾兮玦却是不再看他,大声令下:“来人,带下去!”
不等他人如何,鬼车一掌盖下,将钦原经脉尽数封住,一把拿下直接丢给了走过来的侍卫。
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