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说兄弟之间的亲情，好像是在故意强调他的身份，说朝局稳定，分明就是在暗示现在太子之位已经确定，他自己没有什么威胁，怎么这话里话外都像是在故意势弱一般？
这可不是他原来那个儿子能够说得出来的话，难道杨煜当真变了这么多，还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想多了？
“恩……很好，你能这么想，朕很高兴，这里有一道奏折，说南疆卧科部乱，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杨承业双眼之中带着某种玩味的神色看着杨煜，好像是有考校杨煜的意思，杨煜也不客气，稍微想了一下之后，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应当派大军剿灭。”
“哦？”
杨承业双眉微微一挑，老实说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杨煜从小性格就比较内敛，天生善良，虽然不说信奉仁者无敌的那一套，却也是一直与人为善。
这一点从杨泰的事情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当初杨煜返回上京城的时候，杨泰曾经派人截杀他，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忍受不了，杨煜自然反应也比较激烈，可是他的激烈程度依然比正常人轻得多，最起码没有一回到上京城之后就上门找杨泰算账，哪怕他无法让杨泰付出任何的代价，却也应当表明一个态度，代表着自己不好惹，这才是正常人应当有的反应。
仅仅从这一点上面来看，杨煜的性格就非常仁慈，甚至可以说是软弱，而这种软弱是身为帝王最为忌讳的缺点，杨承业甚至认为哪怕是一个暴君，也绝对比一个软弱可欺的皇帝要好得多，这就是之前他虽然考虑过让杨煜继承太子之位，却最终放弃的理由，然而今日杨煜竟然在卧科部的事情上面，给了他一个和自身性格完全不符的答案，着实让杨承业有些意外。
“回禀父皇。”杨煜仿佛是看出了杨承业的意外，所以抢先回答道：“以前父皇一直都说儿臣性格软弱，将来难成大器，儿臣虽然口中答应，但其实并没有听进心里去。”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儿臣逐渐领会到了父皇的教诲，说实话很多事情若不是因为我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或许也不会成为后来那样。”
杨煜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的瞳孔之中好像是在散发着一种熠熠的光芒，居然连杨承业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那种光芒代表着什么，只是他发现杨煜或许当真是改变了很多，而这一切都是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改变的。
“恩，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只不过……朕现在就教你第二个道理，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通过暴力就可以解决的，所以……你需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
“是，父皇。”杨煜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转回身走出了大殿。
杨承业并没有继续埋头书案，而是看着杨煜的背影怔怔出神，这个背景被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在地面上拉出一个影子，而影影绰绰之间，这个影子晃动了起来，杨承业发现这个影子居然是如此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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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把身上的东西全都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