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秦仁凤以前有过一段不太正经的历史,沈夫人打骨子里看不起她,但她之所以能让萧圣、宫炫默等社会精英称为大姐,也是有一定手腕的,并不是一只无脑的菜鸟。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她是条蛰伏的鳄鱼。
鳄鱼应该趴在臭水沟里,吃点腐肉,但秦仁凤突然在中州城这么吃香,令沈夫人很不舒服。
沈迟在澳门输了那么多钱,直接导致沈家的企业失去现金流。
没有周转资金,是企业垮塌的开始。沈夫人非常痛心,狠狠臭骂了沈迟一顿。
她并不指望儿子能和萧圣、宫炫默比事业,但至少不要把钱往外撒吧?十五亿,够他一生无忧,锦衣玉食的了,这下全打了水漂,蠢不蠢?
鉴于沈迟曾经重病,沈氏夫妻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到处贷款,想给家族企业补给血液和供养。
但不知谁在暗地里卡着,他们一毛钱也贷不到,逼急了,就只能借民间高利袋。
比资金链断裂更可怕的是,除了新入驻中州的陆家,没人肯和沈家继续做生意。
沈夫人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陆家身上,但陆家才刚接手萧家的企业没多久,自己根基尚未站稳,想救沈家也没那么大的实力。
再说,沈家只是一颗棋子,并不值得陆家全力以赴去救。
商场就这么残酷,接下来的几天,沈家的生意直转急下,越跌越深,突然就无法运转了。
沈夫人表面保持镇定,在儿媳面前充老大,其实内心已经慌了。
驰骋商界十年,一下子回到了原点,她未免措手不及,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沈夫人决定把儿子沈迟推出去,让他求萧圣帮忙,先借点钱周转再说,毕竟沈迟对萧圣有恩。
沈迟答应了,随时就打电话给萧圣,但只说了一句,“不劳你动手,我会把沈家败光的,萧圣,我还像过去那样喜欢你,真的。”
沈迟打完这个电话之后,心里又气又恨,新媳妇想和他同房,也被他臭骂羞辱了一顿,周姑娘也不是善茬,把婚房也砸了。
沈迟极度郁闷,半夜偷偷爬墙出去,到澳门豪赌。
澳门赌场的大佬们,特别欢迎这样的小萌新,即便沈迟被父亲一次次的捉回去,大佬们也会一次次的来搭救他。
沈夫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儿子堕落,生意垮塌,她不得不怀疑是萧圣和秦仁凤在背后搞鬼。
所以,她带着儿媳来作客,表面上是为了拜访长辈,其实是来查底的。
但试探了几次,萧圣都对她彬彬有礼,还像过去那样尊敬,秦仁凤也表现得一团和气,人品很好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
沈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如坐针毡。
正好萧纱来了,沈夫人趁机告辞,并邀请言雨柔到沈家玩。
言雨柔欣然应允。
萧纱先和沈夫人打过招呼,然后迫不及待的问秦仁凤,“我嫂子呢,宝宝们呢?上周我忙着布置婚礼事宜,没有回来,好想她们!”
沈夫人闻言,又顿住了脚步,侧耳倾听。
萧纱不知嫂子病了,她的婚礼就在下周举行,是年前就订好的日子。
如果知道嫂子病了,她肯定要把婚礼延期的。萧纱曾经受过许多苦,挺可怜的,全家人都怜悯她,把言小念的病情瞒着,希望婚礼能顺利举行。
秦仁凤倒一杯水给萧纱,慈柔的笑笑,“你嫂子去旅游了,到影视城看邬珍珠去了。宝宝们在屋里坐不住,被太爷太奶带后花园玩呢。”
旅个鬼的游啊?沈夫人暗暗嗤笑,前几天楚昱晞怒气冲冲的来沈家,和沈迟吵了一架,差点大打出手,还不是因为言小念病得快死了?
沈家不过是商场失利,至少每个人都健健康康,她就想看看看萧家死了言小念,还能不能继续辉煌?
萧圣如果给三个孩子娶了后妈,秦仁凤还能跟着沾光吗……
“走吧,雨柔!”沈夫人加快脚步,离开了铭心别墅。
她一走,秦仁凤的脸色就变了,眼里就泛起一层可怕的血红,生生将沈夫人带来的礼物——价值昂贵的玉如意,捏得稀碎,浓烈的恨意让太阳都失去颜色,悄悄躲进云层。
萧纱心里一咯噔,紧张的问,“凤姨,怎么了?”
“没事……”秦仁凤立刻又扬起笑容,给萧纱顺了顺耳边的碎发,“你知道安存希吧?他是海叔的远房外甥,算是我的小辈,被沈夫人打了,我气得不行。”
“为什么打人?”萧纱在苏城生活,完全不知中州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沈夫人跟我妈以前差不多,强势过头了,我不喜欢她。”
“她怎么能和你妈相提并论?夏瑾是真正有修养的人,是只凤凰,而她呢,就是一只芦花鸡!”秦仁凤异常愤怒,显然不是安存希被打那么简单了。
萧纱心下狐疑,但她是聪明人,没有乱问,拎着自己带来的礼物和小零食,去后院看望爷爷奶奶和小侄们。
楼敬春夫妇见大孙女来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比起楼小唯,他们觉得萧纱更亲,因为楼小唯的娘是外国人,他们觉得变种改秧了。
他们当初出国,并不是崇洋媚外,热爱外国人,而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爷爷奶奶,你们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给你买来,别不好意思开口。”萧纱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笑容明媚的看向两位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