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的回答让冯顺青脸皮微微抽动……他心头，一种不安开始越来越浓郁。
“约莫五年前，你是否去过一趟‘冥虎峡’秘境？”
对方再一次开口。语气依旧温柔。
冥虎峡？
这个问题，让冯顺青明显怔了一会儿，但片刻过后，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骤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奈落。
“你……你……”
他嘶哑着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
奈落眼眸依旧温柔，带着笑容看着他。
冯顺青突然感觉到一种冰寒！
几乎透心凉！
最终，他颤抖着声音，盯着奈落，一字一句的道：“你是……落剑宗的人！”
落剑宗三字出现了。
奈落看着他，微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冯顺青却不言了。
片刻之后，他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你要杀就杀吧，我不会再回答你接下来的问题了。”
他竟然一下子仿佛放弃了生的希望！
奈落依旧微笑：“你知道我接下来想要问什么？”
冯顺青闭眼，不言。表情却分明写着……他是知道的。
“所以，你也不会告诉我血神教的存在了？”
奈落忽而又笑着开口。
一句血神教，让冯顺青骤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奈落。
奈落能感觉的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本就被自己镇压着的身体，都僵硬了那么一瞬间！
看样子，又猜中了。
林竹筠的死，果然和血神教也有关！
冯顺青身子一阵僵硬之后，他突然惨笑了起来。
“血神教的人自诩神秘，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其实你们落剑宗，早就已经洞悉了他们的存在吧？……哈哈哈……真是可笑……咳，咳，咳咳！……”
他突然大笑。这突如其来的大笑，牵动喉咙的伤势，让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嗽出大量的鲜血，喉咙剧痛一片，但他的眼泪却都笑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
奈落安静的看着他，足足过了大半天，他似乎才顺过那口气，然后脸色有些灰白的他笑着看向奈落，嘶哑着声音竟然透着几分好奇：“你们落剑宗，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血神教的？难道……是你们宗主已经回去了？”
这一句话看似寻常，但这当中隐藏的信息量……似乎不小！
奈落都略微有些意外了，他看着冯顺青，“你知道的东西似乎不少？”
冯顺青又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脸色略显灰白的道：“也罢，反正死定了，倒也没必要再遵守什么大道誓言了……我的确知道不少的东西。”
“说来听听？”奈落微笑询问。
“说是不少，但实际上，也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大概十余年前我水月宗突然封闭山门之事，你知道吧？”冯顺青询问奈落。
奈落微微点了点头：“知道。和血神教有关？”
“何止有关？”冯顺青嗤笑了一声，而后眼底浮现出几分复杂，那复杂的神情中，又仿佛透露着几分仇恨，他嘶哑着声音悠悠道：“那一日起，真正的水月宗，其实就已经覆灭了。如今还存在着的，只是一群血神教的走狗罢了……包括我在内。”
说道最后，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自嘲。
这个回答，显然有些出乎奈落的意料。就算是奈落，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水月宗覆灭？不太可能吧？……修行世界赫赫有名的三宗之一，神灵应该都有好几尊吧？那么容易覆灭？”
奈落笑着说道。
“哼，神灵……”出乎意料，当提到水月宗的神灵，冯顺青竟然冷笑了一声，嘶哑着声音：“问题，就出现这些神灵身上！……若非这些神灵，水月宗，反倒不至于走到现在为人傀儡的地步！”
他心中似乎有着极大的怒气。
而这句话，却是听的奈落有些不明白了。
问题，出在神灵身上？
要知道，神灵可是一个宗门的绝对中流砥柱！
就算是整个修行世界，神灵的数量都是极端稀少的。
水月宗能位列三宗之一，就是因为水月宗内有神灵！
而现在，这冯顺青居然说，水月宗沦为血神教走狗，原因就在神灵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奈落都有些好奇了：“能仔细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冯顺青嘶哑着声音，透着几分不屑的冷笑：“神灵贪生怕死，将整个水月宗都给出卖了呗。还能有什么？”
神灵？
贪生怕死？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老实讲，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当年入的是落剑宗……落剑宗，剑出无归，致死方落！这才是我辈武者该有的血勇和风骨！可惜……”冯顺青长叹一声，眼底浮现出浓浓的不甘：“可惜不是所有宗门，都是天南第一战宗。也不是所有宗门的宗主，都有落剑宗宗主那样的傲骨……”
他感慨着，语气中有着对落剑宗的向往和憧憬。却也有着对水月宗的失望和厌恶。
奈落闻言，微笑的看着冯顺青。
冯顺青瞧了他一眼之后，才突然嗤笑，一边咳嗽，一边用嘶哑的声音道：“我说这话，是有感而发，不是为了奉承你落剑宗，然后求你饶我一命……我看的出来，你不会饶我性命……”
奈落依旧微笑，不语。
冯顺青一边咳嗽，一边接着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落剑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