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跑江湖的人。”
回到客厅,那眼睛狭小的中年人第一句话便出乎了齐天的预料。很多人跟齐天说过“江湖”二字,但其中绝大多数人根本跟这两个字无关,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其中之一。
“江湖人做事便是阁下这种作风吗？”齐天冷冷问道。
“哈哈……”中年人忽然大笑几声,用手捶着大腿,笑的眼泪差点出来,一分钟之后,才伸手擦拭一下眼角,声音忽然变得清冷起来：“现在的江湖早已不是当初的江湖了。当今社会,无论哪个行业,都是在做买卖而已,无非是出卖什么东西和赚到什么东西,谁都不例外。”
齐天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拉不出来怪茅坑浅,你还是说你的条件吧。
“你从我那里拿走的那幅画,我的条件很简单,把那幅画再给我拿回来就行。”
齐天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你应该知道那幅画已经到警察手里了,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更别说从警察手里拿东西了。很抱歉,这个条件我做不到。”
“你”中年人还未表态,一旁那个头发微红的年轻人突兀站了起来,大声道：“你女人在我们手上,你做不到也得去做”
齐天对着他一笑：“你动动她试试看”
“豹子,你别急,先坐下。”中年人笑着站起来,有些歉意的说道：“什么事情都是有的谈的,于嘛要拒绝的这么于脆？呵呵,没有谈不成的生意。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豹子,他脾气有点急,齐兄弟多见谅。”
齐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咬着牙没有做声。
接下来,那中年人继续自我介绍道：“我是刘忠,盗门的话事人。今天的事情非常清楚明了,那幅画对我们盗门意义重大,无论如何,必须拿回来。张居合那里戒备森严,我已经亲手试过了,没有得手。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让你出手,去拿到那幅画。”
齐天坐下来,自顾的点上一支烟,嗤笑道：“原来是来求我的,不过你们这求人方式倒是别致。”
刘忠也不恼,笑道：“求人也好,胁迫也罢。过程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
“可我恐怕你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齐天盯着他道：“你们盗门或许的确势力强大,但我也不会任人宰割。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逼急了就拼命。”
“不,不。”刘忠摇着头道：“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包括另外一个女警察,都跟你有暧昧关系。你可以否认,但究竟如何你我都清楚,你要不答应,我会用一切你能想象得到的和想象不到的手段来对付你。而且,我提醒你一句,江湖很大,不要以为凭你的功夫和偷术可以横行无忌。
齐天沉默下来,刘忠说的这些正是他的命门所在,容不得辩驳。
刘忠见他沉默,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继续道：“既然是做生意,我也会替你着想。我听说你拿走那幅画之后,是自己去送画病拿走那五百万的。据我分析,你应该是害怕警察不遵守承诺,同时又想不被牵涉进来。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去张居合那里拿到画,出来交给我,只要你不被别人发现,我也肯定会替你保密,到时候一切事情就与你再无关系。除此之外,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报酬,不会比张居合之前给你的少,绝不让你白于。你觉得怎么样？”
盗门开出的条件很丰厚,如果刨去之前威胁的话,甚至可以将李忠的话归结成一个奖励丰厚的任务,齐天不得不心动。但他有一个顾虑。
张居合曾经说过,王茂等人乃是国际文物贩子,要将国宝偷卖出国。
尽管齐天自问并非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圣人,但只要情况允许,他也不愿做出卖国宝的卑劣小人。
时至如今,齐天对张居合的话已经没有多少信任,但却也不敢完全抛诸脑后,他只是想着,万一张居合说的是真的呢？
把自己的底牌完全摊牌之后,刘忠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齐天又开口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下来。
“齐兄弟,我自问条件已经开的非常优渥,不奢求你能把我当朋友,但起码你得能看出来,我并没有为难你。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刘忠冰冷的看着齐天,目光中翻脸的意思一点都不加掩饰。他的眼睛中,精光毕现,齐天知道,拥有这种眼神的,多半都是习武之人,以那天的黑衣人身手来看,盗门之中,卧虎藏龙之辈绝对不少。
齐天终于开口了,他朗声道：“你说的没错,刨除其他因素,你开出的条件已经算是极其优厚,但我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
“说。”
“张居合曾经说过,你们是一个国际文物贩卖团伙,而他则领导一个追讨流失国宝的团队……”
齐天话音未落,刘忠脸上泛出一种见了鬼一般的表情,呆滞的看着齐天,好一会儿才无比疑惑的问道：“这种话你都相信？哈哈,文物贩子,追讨流失国宝……这个故事倒是编的很有创意。”
齐天淡淡道：“无所谓信不信,只是想查究一下,以免自己做出为虎作伥之事。”
“好,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李忠道：“我盗门香火延续数百年,身卑未敢忘国,出卖国宝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不忘民族大义,不忘香火感情。反倒是其他人,身份多数都有所疑问。你倒好,来质疑我的身份。”
“张居合身后是申城警方,我要质疑当然是质疑你。”
齐天话音才落,李忠便又道：“申城警方,哼无非也是被张居合利用了而已。张居合此人诡计多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无数人玩的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