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对面的老者也抬头,对景宁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景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量着四周,整个会客区打扫的整洁干净,在沙发前的中式茶几上摆着一套茶道用具,茶盘里的茶杯里还冒着热气。
在会客厅的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套文房四宝,桌上还有几张宣纸,写好的几幅字,正放在那里晾墨。
窗台上摆着几盆盆栽和绿萝,长的生机盎然,看样子应该一直以来都得到主人很好的照顾。
景宁来之前就调查过,冯子健之前的四个月一直在京阳市拍戏,第周刊联系采访他很多次了,记者不是被赶出来就是被骂哭。
前天冯子健的戏已全部杀青,今天是他在京阳市呆的最后一天,明天下午就要返回宣城,据说第周刊老总亲自出面,才又说服了这位老戏骨,接受最后一次采访。
双方棋局还在僵持着,冯子健不停摆弄手里的棋子,眉头紧皱,那样子恨不能将棋盘吃进去。
对面的老者则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得意的交叠着双腿倚在凳子上。
刚才开门的女人不时过去为两个人满满杯中的水。
女人怕景宁坐着尴尬,便走过来递上一杯茶,客气道,“景记者,不好意思,麻烦你多等一会,等老冯下完这局棋,就接受采访。”
景宁笑着摆摆手,“没事,我下午也没什么事。等冯老师忙完也不迟。”
老冯?景宁看着女人很随意的进出卧房,不停忙碌着,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没听说冯子健结婚啊?莫非这位是他的女朋友?
不过冯子健最讨厌记者干涉他私生活,关于他周围的女性,一直以来对外界来说都是迷。
正想着,只听“啪”一声,冯子健终于落子,对面的老者面露喜色,刚想拿棋,冯子健又把棋给撤了回来。
“不对不对不对,我下错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落子无悔。”说着老者双手紧紧巴住冯子健的手不放。
女人看了眼都快急红眼的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从阳台收了几件衣服转身进了卧室,估计这样的情景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老者看拗不过冯子健,起身,一脸鄙夷,“你就赖皮行,这次算让你,我先去趟洗手间。”
“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去。”说着头也不抬,继续研究面前的棋局。
景宁不动声色的围了上去,眨巴眨巴大眼睛一瞧,很快被她看出了端倪。
虽然棋局形势对黑子很不利,眼看就要被将死了,但其实只要把黑“车”长驱直入到对方底线,形成沉底车,就能解决眼前的困局了。
她看了眼此时满脸愁容的冯子健,灵机一动,轻声说,“冯老师,沉底车是什么意思啊?”
冯子健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景宁,也许因为让她等太久心里也略感到不好意思,就耐着性子解释,“啊,这沉底车就是……哎?对啊!”
忽然他眼睛一亮,满眼惊喜的看了眼景宁,“行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