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思嗤笑，“我好奇，他怎么就当了警察，去给人算命的话应该会更好。”
温无相没有笑，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进女人的眸底深处。
平静中却带着一股隐藏的锐利。
傅九思笑着挑眉，“怎么，你相信他的话？”
话落，温无相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就在傅九思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温无相却忽然开口了——
“这么多年，颜止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破的案子，也从来没有失过手。”
“直觉？”傅九思脸上的笑容有一秒的僵窒，“你是说，这么多年，他一个警察破案靠的全是直觉？”
说完，傅九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这抹笑，只有她自己懂其中的意思。
“温无相，你知道警察是一个什么职业吗？”傅九思忽然问，“他一个警察，破案靠直觉，那你又是怎么肯定的以为至今为止他就没有一次直觉是错误的呢？”
“警局给的荣誉是真的，这点你不应该怀疑。”温无相说着转身朝外走，“他只是职责所在，有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用放在心上。”傅九思重复着他的话，随后笑了，“我一直就没有放在心上啊。”
是啊，她那么忙，她用得着去放在心上吗？
温无相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傅九思，“还站在那干嘛，不走？”
傅九思回神，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指甲已经嵌入了手心。
痛，就这么突然的传了过来，可是转瞬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
“来了。”傅九思面上淡笑，跟了上去。
*
医院的情况很乱，何之舟的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得多。
眼珠被人生生的挖走，手段干净利落，而且加上失血过多，时间过长，就算原来的眼珠在，也不再可能会重新手术装回去了。
重要的是，何之舟的眼眶内不知被洒了什么东西，在被送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嚷着很痛，而且眼窝周围的皮肤都在慢慢腐烂。
这样的情况，让医生无法做任何的修复。
就好像，这就是那人的目的。
傅九思跟温无相赶来医院的同时何之舟还在手术室，温景胜跟何筱两人在走廊外面等候。
何筱本来是扑在温景胜的怀里哭，看到温无相，她立马站了起来。
“无相，你查到是谁要害我的之舟了吗？他怎么能这么残忍，之舟从来都不做坏事，也没得罪什么人，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温无相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没有半点怜悯，反而后退了一步。
“这些警察那边会查清楚。”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温景胜，“爸，我有事要问你。”
“警察，他们那些警察能有什么用，无相，之舟他好歹是你的亲弟弟，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可是他也是你爸爸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不关心。”
何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着又要晕过去，一旁的傅九思忙上前扶住她。
“温太太，节哀顺变，您现在哭也没用，无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权利插手这件案子，但是他已经吩咐警察那边尽心去查了。”
傅九思话刚落，何筱怒目而瞪，“你是谁啊，什么节哀顺变，我儿子还没死呢，你诅咒他呢？”
“别，我可没有。”傅九思很无辜，“我只是看您伤心好心安慰您。”
傅九思说完看向一旁的手术室，“您儿子现在就在手术室里面呢，你与其在这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如好好的在一旁等你儿子出来。”
“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温太太可别见怪，我这个人说话有点直。”
“傅九思。”温无相忽然开口，把傅九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就是傅九思？”一旁的温景胜忽然开口，眸光带着犀利的看着傅九思。
傅九思这次没有再说话，只是冲对方点了点头。
温无相睨了一眼哭哭啼啼的何筱，眉间闪过不耐。
“何女士，你儿子有没有在外面得罪人你自己心知肚明，这次人家只是要他一只眼珠子不是命你应该感到庆幸。”
“这是别人放他一马，不然你现在就应该是在太平间哭了。”
温无相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和眸子里的寒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来的，以至于他的话刚落，何筱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景胜，我这么多年在你家任劳任怨，从不奢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之舟跟无相两人能好好的，可是无相他……”
说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无相，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温景胜眉目一沉，“没大没小，之舟再怎么也是你亲弟弟。”
温无相丝毫不理会温景胜的怒气，唇边的笑半点温度都没有。
“你现在再去外面随便养个小的，我很快就会再有一个亲弟弟了。”
“你……”
“无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无论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帮之舟。”
“刚才不是说了，警察那边会调查，你们等结果就是。”
温无相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一旁却传来温景胜沉怒的嗓音，“筱筱，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让警局那边好好查清楚，敢动我的儿子，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对着温无相道，“你跟我过来。”
傅九思坐在廊椅上，看着眼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