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西域,高故话中有话,
西域北与匈奴草原相连,东达大汉,西面与张骞的目的地大月氏相邻,南面还挨着雪原,和身毒。
但大汉现在与西域之间隔着一条被匈奴控制的河西走廊,就连胡修吾和高家来西域时都被匈奴骑兵给堵住了,要不是有陈朵在,胡修吾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跑路了。
至于大月氏,他们连国仇都忘了,张骞都没能说动他们,高故又有什么能力能调动它们?身毒也是同样的道理,而雪原之上还有轮回宗的人,他要是敢去雪原,轮回宗敢直接拿他祭神。
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匈奴,
高故想要引匈奴的人来到西域?
胡修吾还想再问,但高故却不想要在多说什么,反而劝起了胡修吾:
“先生,先带着您妹妹去收拾东西吧,既然已经和姑墨王子谈好了,总不好让人家等我们。”
他们两个有什么好收拾的,两人大部分行李都在现在的罗酆天内,剩下那点都被废墟掩埋了,高故又不是不清楚,分明就是个借口。
胡修吾腹排道。
但高故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摆明了还不想要明说,胡修吾也只能暂时离去。
他们两个不需要收拾,但高家的人确实要好好收拾一番,将几十号人的行李,工具都抢救出来,但那些从中原好不容易才运过来的货物却被高故下令放弃了,现在形势以近乎是图穷匕见,没必要再在商贾之事上,再浪费心力了。
这座房子高故也不打算重建了,那个帮他照看宅院的老仆,本来高故是打算的灭口的,但是后来转念一想,则罗和胡修吾大战一场,声势浩大,半个城都能听见,封他一人的口根本没用。
再说他对内情也不清楚,也没有看见事后的情况,放他出去没准还能将水搅浑。须知西域并非全是敌视精绝国的人,还有一批人甘愿做精绝的走狗。
反正每年用来献祭的,也不是他们,干嘛要因为一群贱民,影响自己的富贵?
故而,高故给了他一大笔遣散费,什么也没跟他说,让他自行离去了,那老仆千恩万谢的领着钱走了。
在高家的人从废墟中将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出来后,高麓才骑着快马,姗姗来迟。
哈迪力和高麓近乎是同时从哈迪力的府邸来高家,但哈迪力可以穿行于阴影之中,速度比最快的宝马还要快,纵然他在途中还绕路将精绝国的使者杀死,依然比高麓快。
高麓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高故的身边,一脸兴奋的问道:
“叔父,我回来时看见了龟兹王的车驾,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嗯,”
高故轻嗯了一声,看上去兴致并不是特别的高,他和则罗多年相识,虽他们双方初次相识时,动机都不纯,但这么多年来配合默契,将龟兹打造成了西域内国力仅次于精绝国的强国。
此番翻脸,高故多少还是有些落寞的,
高麓感慨道:“这次我们和龟兹王的关系变差,真是有些可惜了,叔父要不要和龟兹王缓和一下关系。”
高故如一头恶狼,猛然回头望向他,:“可惜?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高麓被高故吓了一跳:“这,这延城毕竟是叔父耗费心血才建造而成了,和龟兹王的关系也是叔父多年的经营,不,不可惜吗?”
高故伸手用力捏住高麓的肩膀,高麓吓的浑身一抖,却不敢挣脱高故的挟制。
高故认真的说道:
“林衡你记住,我们的使命是解除我族的诅咒,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付出折寿的代价,不是为了来西域和龟兹王打好关系,也不是看上了西域所带来的财富,你明白吗?”
“不要因为这条商路带来的财富,而迷失了我们原本的目的,这些都不过是我们探寻解救族中诅咒的方法而已。”
“要不是当年精绝女王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了我们的请求,我就是帮她统一了西域又有何妨?”
“至于她对西域的人好不好,又与我又何干系。”
高故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将高麓打醒,他终于明白过来叔父为何会如此生气,他惭愧的跪在高故面前:
“我明白了,叔父,是我的想法偏颇了,是我被金银迷了眼睛,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们要解除族中诅咒,不惜任何代价!”
高故扶起他:“你能明白就好,至于你说的和龟兹王缓和关系,想要和他缓和关系要靠水磨功夫,大事在既,我们没有时间了。”
为高麓拂去肩膀上的尘埃,高故看着这个他最看重的后辈,欣慰的说道:
“去吧,你去帮阿岳他们整理行李吧。”
“喏。”
······
忙活了半天后,天都已经大亮了,刚才胡修吾和则罗那场声势浩荡的大战,早就已经吸引了全城的目光,现在暗处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高家。
那老仆刚刚离开高家,就失踪了。
就连则罗那边也有其他国家的探子跟着,若搁平常则罗不会和这些小喽啰较劲,但今天正好赶上他心情不爽,暗处的探子但凡敢多瞄他一眼,都会被他用徵音绞烂了脑浆,身体软趴趴的倒在了暗处。
在则罗那边吃了亏后,其他势力又将目光移回了高家这边,这也是高故昨天为何提出要到姑墨王子的府邸暂住的原因,他早预料到了这一幕。
买下一个宅子对高故来说很简单,但是想要躲避掉那些好奇,探索的视线,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姑墨王子的府邸正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