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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二弟毕竟是在商场上历练了这么些年,老三却只有一股子书生意气。”苏暖暖微笑,忽然又道:“不过四平怎么出得城?京城城门早该关闭了吧?”
段庭轩叹气道:“今日佛寺的事,惊动了东宫和宫里,皇上太子都十分关心,所以四平才能从东宫取得金牌令箭,得以出城。”
“何必呢?就为这么件小事。皇恩浩荡,却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儿,传出去别人哪管你什么原因?只会觉得咱们恃宠而骄,终归不好。”苏暖暖也叹了口气。
若是从前,段庭轩早就惊得一蹦三尺高了,他那个向来讲究排场威风的妻子竟然也会说出如此明智的话?这怎么可能?
不过现在,小侯爷当然就是见怪不怪了,闻言微笑道:“还好,今日也不过是特殊情况,不然祖母和父亲母亲向来都很有分寸。我想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没道理总是安平侯府倒霉,对不对?”
“没错。凭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风水还要轮流转呢,厄运也一样,不过好运嘛,最好常驻咱们家,永远别走就最好了。”苏暖暖也笑开来,却听身旁丈夫柔声道:“怎么样?心情好些了?”
“本来就很好啊,是你自己想当然,以为我有心结,其实哪里有?”苏暖暖哼了一声,伸出手去,似是要接住天上洒下来的月光,一面笑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好心情呢。”
“是吗?刚刚是谁和香云说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难道我听错了?”段庭轩摸摸鼻子,看见妻子活泼的动作,一颗心越发柔软怜惜。
“其实我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只不过我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进去我的话,是不是真有毅力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所以有感而发,仅此而已。”苏暖暖认真道。
“难得你心情还能如此平和,还能劝她们那些努力活下去的话,若让人看见。绝对不相信你是刚刚在生死之间打了个转回来。”段庭轩苦笑:“连我此时,还没有你这样的轻松心情呢。”
只由这一句话,苏暖暖就明白,刚才自己在偏殿里和那些媳妇说的话。都被这厮听去了。当下便笑道:“虽说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但京城这些勋贵女眷里,又有谁的一生中,能像我有过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更不用提我还用自己的手段拖延到救援来临,这日后即便进了宫中。见到皇后娘娘,那也绝对是一笔不菲的谈资啊。”
“你总是这样积极乐观,连这样惊险的九死一生的事,到你嘴里竟还成谈资了。”
段庭轩无奈摇头,但他也十分明白,恰恰是这样与众不同的苏暖暖,才会让他品尝到真正的情爱滋味,真正明白情爱二字,不是书中的风花雪月,也不是诗词中的缱倦缠绵。那是无需多言的相知相许。死生不渝,不用说什么刻骨铭心的话,因为从它在心中生根发芽的那一天起,就和你的血肉融在一处,经历百转千回的磨砺,岁月时光的洗练,永不褪色,只会愈发深刻。
“你不会是从我房里出来后,就像个幽灵似得满山乱窜吧?”苏暖暖将头扭到一边,轻声问了一句。她没办法面对段庭轩越来越火热的目光,那两只桃花眼都快变成狼眼了,看得她既有一丝窃喜甜蜜,又觉心惊肉跳。
“没有。我去审了一下那些屠狗帮的凶匪,正审着呢,四平就来了。我换了衣服要回去接着审时,就看见你和香云往偏殿那里去,心里一好奇,就跟了过去。原本想悄悄离开,不让你发现我这根尾巴的,却不料正好听见贤妻心中有疑惑,为夫一想,香云不过是个丫头,见识浅薄,恐难解贤妻心中迷惑,这种时候,当然要挺身而出,即便被贤妻发现为夫我的偷听行径,也在所不惜……”
“你又开始扯了。”苏暖暖笑得弯了腰,心中却泛起一丝感激:渣男果然不愧是fēng_liú种子,这份儿对女人的体贴心思,在这男权社会怕是也不多见了。
“好了暖暖,月影西移,回去歇一会儿吧,这眼看就要到黎明时分,最冷最黑的时候,别着凉了。”段庭轩见妻子今晚游兴大发,不由担心起来,暖暖身上还有几处伤呢,虽然都是皮肉伤,但那也是伤不是?不能因为人家浅显就不当回事儿啊。
“再呆一会儿嘛,月亮不是还没下去?”苏暖暖笑着,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个半大葫芦:“这会儿正是下露水的时候,收集一些,回去煮茶酿酒都是好的。尤其是这菊花上的露水,嗯,这里都是些野菊花,等一下我们去后山,那里的名品多,花盘大,露水更多,都带着一股甘甜花香,最好不过了。”
“暖暖,你可别只顾着夜色旖旎贪玩,我和你说,万一伤风着凉了,你就别想出屋子一步。”段庭轩实在是拿这个妻子没办法,只好使出恐吓的招数,不过依照以往经验来看,这对苏暖暖根本没用。
“别这么煞风景,难得我也小清新矫揉做作一回,你就顺着我一次不行吗?”苏暖暖瞪眼,却见段庭轩咬牙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把你管得多严厉似得,苍天可鉴,都是我对你百依百顺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还顺从过我?”
“这话就没良心了。”苏暖暖一边用葫芦收集露水,一边欢笑道:“在宫里的时候儿,我没做饭菜孝敬皇上皇后?老太君过寿,你说要一样特别的寿礼,我就费劲做了那么大的生日蛋糕,这不是顺着你?太子要减肥,不肯吃素菜,你央求我弄点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