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江心妍的眼泪马上不见了，她走向坐在角落的傅云凌，蹲下来摸他的脸：“云凌，你真的很好看啊，跟小时候一样好看，但是……”
“你没有小时候那么乖了，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乖了呢?"
“云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永远听我的话，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你答应我了啊，你明明答应了我的，为什么最后反悔了？”
“是我不漂亮吗？是我不够可爱吗？云凌，我们是好朋友呀！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傅云凌没有任何反应。
江心妍温柔的脸庞突然扭曲，她压低了声音，吼道：“傅云凌！你变心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了！”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再也没有朋友了！没有人会喜欢你，因为你有病！因为你这辈子都好不了！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精神病人！尤其是你姐！”
“她有那么多弟弟，那些人个个都比你好，个个都比你正常，你一个疯子，她凭什么喜欢你？她不可能喜欢你的！”
“省省吧，你这病治不好的！别治了！治好了她也不会喜欢你！”
“你就是个垃圾！是臭虫！这辈子都只配在地下道里活着！傅云凌，你去死吧！”
一直没反应的傅云凌这时眼神总算有了涟漪，他看着面前的江心妍，慢慢开口：“会喜欢。”
他喃喃地说：“姿姐，会喜欢我。”
“我要治病，我会好。”
“给，给姿姐做椅子，漂亮的椅子。”
“做保镖，没有人欺负。”
他看着江心妍：“我会好。”
“你省省吧，你好不了的！”
江心妍痛快地笑：“你病了十三年，世界各地的心理医生都给你看过病了，你一点也没变好，他们都不想你变好。特别是你的家里人，他们喜欢你乖乖的模样，你要是好了，长大了，跟傅云海那样讨厌了，就谁也不喜欢你了。”
“云凌啊，你只有我，知道吗？你只能喜欢我，只能和我一个人做朋友！你姿姐会害你的，她是坏人，明白了吗？她是坏人！”
话音未落，傅云凌就向她扑过去，双手死命掐住她脖子，恶狠狠地：“不是！姿姐不是坏人！她是我姐姐！她喜欢我！你去死！去死！”
江心妍惊恐地瞪大眼，她不相信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傅云凌会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
窒息感越来越大，她越来越不能思考了，她拼命挣扎，换来傅云凌更用力的对待。
“我会好！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精神病人！我没病！我一定会好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听到没有！不许胡说八道！”
男人眼神癫狂，灵台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这些年困在他心上的那些魔咒，缠着他理智的那一条条铁链，压在他心里的那些石头，好像一下子被搬走了。
双手掐着江心妍，他呼吸畅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江心妍，杀了这个魔鬼！
蓬！
房门在这时被人踹开，傅云凌还没抬头，就被戚美玲紧紧抱住：“儿子！妈妈在这，你别怕！妈妈帮你把坏人打跑！”
妈妈……
妈妈来了……
傅云凌手一松，抱紧母亲：“妈妈呜呜呜呜……”
这一顿哭，他从五岁憋到快十九岁，多年的积郁，终于在这一顿哭里宣泄殆尽。
戚美玲等他睡着了，才和傅姿一起回到客厅。
江心妍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傅朝与傅宗明盯着她，眼神阴郁。
戚美玲出来朝江心妍就是一脚，那一脚她用尽了劲，直接将江心妍的脸都踹歪了。
“江心妍！为什么害云凌？为什么？！”戚美玲咆哮，“云凌一直把你当好朋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你带一份！你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话？！”
江心妍爬起来，咯咯直笑，但就是不说话，气得戚美玲又是一脚。
“王八蛋！王八蛋！”戚美玲气得不行，又崩溃，“云凌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害他呜呜呜……”
“因为、”
傅姿说：“云凌如果病好了，全世界都会知道，云凌会落单，是因为她，云凌会出事，也是因为她。”
傅朝和傅宗明眼睛瞪大，傅朝急急问：“姿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是江心妍害的云凌？当年我们查过，江心妍当天请假了，她并没有参加野外踏青！”
傅姿低头看江心妍，见对方一脸震惊，她眯了眯眼：“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掌控了云凌，即使你不在国内，他也不会有所好转，他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当年的事？”
江心妍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笑了：“……他跟你说的？”
“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傅家不会放过你，以及你们江家。”
江心妍瞳孔一缩：“你，你不要动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是，没错！当年是我让云凌陪我去看猴子的！也是我让他进去帮我拍猴子的！但我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傅姿声音很危险：“当年你只有五岁，他们踏青的地方离你家足有一百公里，没有你家人的帮忙，你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是怎么到那边去的？没有你家人的包庇掩饰，你又是怎么做到一个人从公园回到江家的？”
“我弟弟变成今天这样，你们江家所有人都逃不了责任！”
傅姿看向傅朝：“要怎么对江家你们自己看着办，从今天开始，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