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呀，”林可倒了两滴香油，把火关了：“公司说了，以后小源的学费、生活费，他们都包了。多好呀，以后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张洁气得出去了。
林可哼哼笑了两声。
这顿年夜饭吃得真是不怎么样。
这一家四口来吃饭，空着手来的，来了以后还不拿自己当外人，一个个跟大爷似的，这个吃饺子要米醋，那个要白醋，这个嫌菜少了，那个嫌菜淡了。
最后气得老爷子扔了筷子，拍桌子，指着他们骂了几句，这家人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林可直接把桌上的饭菜都倒了，重新去做了几个。
一家人的年夜饭，这才算开始。
林源在外面人称“清冷小王子”，在家里还是很贴心的，抱着老爷子撒撒娇，老爷子就咧嘴笑了。
乐乐还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唱了两句新年快乐。
这顿年夜饭，才算吃得尽兴。
老两口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守岁，乐乐九点多就在周瑾怀里睡着了，林可也不让林源熬夜，最后，客厅里就剩下她和周瑾，守着电视剧，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哥，我那个婶婶什么样，你也知道，她说什么，你别搭理她。”那家人没走的时候，张洁对着周瑾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林可想起来就有气。
周瑾把瓜子递给她：“你看见我理她了？”
林可扑哧笑了：“我看她也气得够呛。在厨房里，一个劲儿问我小源挣了多少钱，还想让叔叔帮小源签合同，我直接跟她说小源的合同签了四年，公司不给钱，就负责小源的学费和生活费，她才算死心。”
“以我对那家人的了解，这事儿恐怕没这么容易就完。”周瑾叹口气：“以后还是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林可点点头：“嗯，我知道。”
周瑾又说：“小源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当初合同上都写了吗？”
林可把签合同的事都跟他解释了一遍，周瑾听了，虽说对娱乐圈不了解，可还是觉得，这合同签的挺值，里面的条款都是对林源有利的。
当然了，人家娱乐公司也不是傻的，林源挣的钱越多，他们赚的也越多。
“对了，你这个堂姐，”周瑾想了想，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以前还没这种感觉，怎么觉得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是网红脸吗？”
林可听他这么一说，这才觉得不对劲：“好像真的是哎，她整容了？”
“我在部队专门学过人像分析，对人的面部特征记得特别清楚。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的脸颊，额头，鼻子，眼角，还有下巴，好像都不一样了。”
林可一边嗑瓜子一边啧啧称奇：“厉害，对自己够狠的。”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之前看见她和一个富二代在一起——你知道那个人，据说是首富的儿子？”
周瑾点头。
林可继续八卦：“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听说那个男人换女朋友不超过一个礼拜的。”
周瑾把她扔到沙发上的瓜子皮收到垃圾桶里：“你呀，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要是困，你就眯一会儿，快十二点了我叫你。”
林可摇头：“不困，一年也就这么一天，挺挺就过去了。”
周瑾失笑：“傻丫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林可呵呵直笑：“哥你也没怎么变呀。”
周瑾摸摸她的脑袋：“一喝酒就爱傻乐，这点儿也没变。”
一家人在一起高兴，林可喝了半杯红酒。她酒量不行，家里人都不敢让她喝，也就是过年了才喝那么两口。
林可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乎的，但脑子还很清楚，就是老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还挺舒服。
“你手机响了。”周瑾提醒她。
林可眯着眼睛四处打量。
周瑾把靠背底下压着的手机翻出来，递给她：“给。”
林可接起来就说：“新年快乐！”
杜鹏一愣，接着低声笑道：“新年快乐。”
林可没想到打电话的人是杜鹏，她下意识看向周瑾：“杜鹏？”
周瑾手上的动作一顿。
林可已经站了起来，对着周瑾做了个手势，就往阳台上走。
“在干什么？”杜鹏揉揉太阳穴，倒在大床上：“看电视？”
林可没想跟他多聊，大过年的跟他说话影响自己心情：“嗯，看电视呢。你有事吗？”
疏离的语气顿时让杜鹏有点郁闷，他腾地坐起来：“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
看看时间，林可说：“我一会儿还要给爸妈上香呢。”
“不是十二点吗？”杜鹏看看手腕：“还早呢。”
林可索性不说话了，反正人家怎么都有理，她一个签了卖身契的，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过的年？自己做的饭吗？”这话说出来，杜鹏都有点意外，毕竟，这之前，杜大总裁的生活重心就是工作，哪里会关心这些家长里短。
林可嗯了一声，兴致不高。
杜鹏的脾气也是被人惯出来的，他语气立即就变了：“怎么？我给你打电话耽误你什么事了吗？”
林可解释：“没事呀，就看电视呢。”
“那你这是在敷衍我？”杜鹏开始烦躁：“林可，别忘了合同上怎么写的。”
“讨你欢心嘛，我知道。”林可撇撇嘴，反正他看不见：“杜总，您吃了吗？吃的什么？喝酒了没有？洗澡了吗？”
杜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