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从善如流地抬脚向前走去。
刚刚走出一步，那少年便有些不服气地开口：
“长老，事关学院，我们应该也有权利知晓的吧？若这里面真有什么误会，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就好了，多简单啊？何必非要如此遮遮掩掩？莫非...是真的有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心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就在夜曦玥和景川身上来回徘徊，指责意味浓厚。
是个人都听得出他话语之中的针对了。
牧凌之眉心微动。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毕竟，那么多人都看到风离钟爆裂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给学院众人一个交代的。
只是...夜曦玥如果肯这样做，就不会提出刚才的要求了。
他神色征询地看向夜曦玥。
是个人听到这样充满质疑的话，心情只怕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夜曦玥脸上竟是没有半分恼怒之色。
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少年看了几眼。
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似是能看穿一切般。
那少年迎上这样犀利冷冽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凛，有那么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对方发现。
他浑身紧绷。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夜曦玥移开了视线。
她似笑非笑的，语调轻缓。
“正是因为事关学院，与在场的每一位都息息相关，才要更加谨慎。如今真相尚且还不明朗，若就此闹得沸沸扬扬，让有心人听去了，不免又要惹来一些麻烦。到时候，万一诸多传闻甚嚣尘上，扰乱学院视听，那...不是更难应付？”
她在说道“有心人”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特意咬重了几分。
那少年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这么想让我们在这说，是信不过我，还是...
夜曦玥似是没看到般，轻声笑了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还是——信不过诸位长老？”
“我没有！”
那少年下意识反驳。
如今的南山学院，院长墨袖常年闭关不出，大小事务基本都是牧凌之和玄海负责。
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们啊！
玄海长老是夜曦玥的师父，或许会有所偏袒，可一同前往的，还有其他的长老，也都是学院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样的阵容，实在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他的脸色红白交错，半晌说不出话来。
牧凌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便收回视线。
“行了，就这么定了。夜曦玥，景川，你们一起过来。”
他思索片刻，又添上了两个人。
“司寒，太子殿下，你们也来。“
这事儿还是需要有人指证的。
按照司寒之前的说法，他和萧明胤也都是上过汨罗山山顶的，再没有比他们更适合一起审问之人。
司寒和萧明胤好像也早已有所预料，齐齐应了。
一行人共同离开。
夜曦玥刚走出几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般，站定回头。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似是在找什么人。
玄海长老就跟在旁边，见状不由问道：
“丫头，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