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了晚上江芷都没有回来。
万甄甄的心态很平和，没有表现出来负面情绪，宋茉歌每天都会来一次医院，她不敢在她面前哭生怕影响她的情绪。
只希望可以快点找到江云庭。
三天后，江芷终于出现了。
“对不起，我劝不了哥哥，我帮不了你。”
她跟了江云庭三天，可仍是没有办法撼动他的决定。
万甄甄的脸上有淡淡的失落，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你走吧。”
沈南倾还没有出声就看到江芷走到病床前拔下吊瓶的针头，插在自己的手上后又拔出来，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江芷另一只手捂着手臂，“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如果还是不行，我就跟你一起死。”
万甄甄身上携带着病毒需要靠输液阻止扩散，针头交叉感染，江芷是在拿自己的命赌。
“江芷，你疯了吗！”
她是疯了，“反正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意义。”
万甄甄蹙紧眉头，“他不值得你付出生命。”
江芷的两只手垂在身侧，针头插过的位置冒着血珠，她看向寡言的男人，“我相信沈先生也是会愿意为了你付出生命的。”
她蓦然一怔，下意识看着沈南倾，对上他无比黑暗的眼眸。
“我会。”
万甄甄胸口涌上来一阵窒息。
之后温谦过来，确定江芷也感染了这个病毒，因为是直接血液接触的，比注射传播的速度更快，被安排了住在隔壁病房。
万甄甄坐着发呆，很久都维持着同一个坐姿没动。
夜晚，静谧的走廊，风刮着树叶有沙沙的响声，显得很突兀。
沈南倾的大掌捏着手机，“如果你不想你妹妹死的话，就来医院。”
“你以为我会在乎她？”
头顶上的白炽灯清晰，男人的面孔冷峻，“她跟甄甄不一样，血液扩散的速度很快，你觉得她能撑几天？”
手机那端没有声音，但能听见那变了节奏的呼吸。
“如果明天没有看到你的人，我会停掉她的所有治疗。”
说完他中断了通话。
沈南倾回到病房，看到女人低垂着脸蛋，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他低声问道，“还不想睡觉吗？”
万甄甄抬头，轻声说，“在等你回来陪我睡。”
他脱掉皮鞋，坐在她身边，“你睡，我在这里。”
她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双手抓他的手把玩，“我还不想睡，我们聊会天吧。”
她白天很多时间都在昏睡，现在并不困。
“你想聊什么？”
“当年你为什么支开我去国外拍戏，然后跟阮缇订婚，你那个时候爱我吗？”
这个问题她从来就没有问过他，当年也是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定了他背叛的罪名，但那天听沈老头说的话，她忽然就想要问了，想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沈南倾很快道，“爱。”
低头看着她白皙的侧脸，有条不紊地说，“当时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着手落实我的机会，可你在宁城会让我分心，所以我让去国外拍戏，至于订婚。”
短暂的沉默后，“对我来说订婚还是虚情假意都好，那都是一个手段，我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所以我没有认真看待这个问题，忽视了你的感受。”
万甄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点来点去，声音听上去也是漫不经心的，“订婚是订婚，手段是手段，也可以是两回事。”
就比如现在有人提起阮缇就会想到沈南倾曾经是她的未婚夫一样，别人不知道他想法，就连她也不知道。
沈南倾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解释，“我以为我爱的人是你，最后也是你，过程就没有那么重要。”
她凉凉地道，“沈总，女人天生就是擅妒的。”
他没出声，对于过去的事做都做了，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何况，那的确是他的错。
万甄甄眨了眨眼睛，侧首看着上方的男人，“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从小。”
她显然是不信的，忍不住嘲笑，“你就瞎掰吧。”
他怎么可能是从小就喜欢她，他小时候从来就不正眼瞧她的呢，他这样说估计是想捡着她喜欢听的话说。
沈南倾捏了捏她的下巴，声音条理分明，“你从五岁开始每天要换两条裙子，早上下午各一条，周末练舞要换三条。”
万甄甄睁大了瞳眸，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肯去上学就会假装生病，你奶奶总会心疼你，十岁那年你拿了奖，请了全班的同学去吃饭，花光了两个月的零用钱。”
这些都是很小的细节，再加上年代久远，她自己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的薄唇缓缓勾起，“我说了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他对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不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不是因为你考上了我读的高中，而是你已经十八岁成年了。”
她随便走走后门都可以进去他读的高中，她当初也没有想过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原来是挖好坑等着她跳进去！
她鼓起了脸蛋，“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喜欢我？”
沈南倾淡笑，指腹摩擦着她脸上娇嫩的肌肤，“那样的话，你就不会花心思对我好想方设法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