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琛一进来就看见沙发处吻得难舍难得男女，修长的身影稍微停顿了下，“我说你们有没有公德心，这里是医院。”
他刚出差下飞机就赶了过来看他。
听见声音，万甄甄一把推开他，沈南倾微微起身却仍是以身体挡着她，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你不是明天才回来？”
席北琛单手插在裤袋里，瞟了他包扎着纱布的手臂，看不出来有多严重，不过还是说，“这点伤你也要住院好几天。”
简单的刀伤而且不是伤在身体重要的部位。
沈南倾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整天就喜欢玩命。”
把自己关在家里酗酒酗到差点命都没了。
他当然不会当着万甄甄的面说让他住院是温谦的主意。
一两分钟的时间足够万甄甄整理自己，眼睛望出去，看到高贵显赫男人没什么表情，权当做是看不见。
刚才还绯红的脸蛋一下子冷却了下来，心情变得更加差劲。
要不是因为他，茉歌现在也不会在精神病院里。
万甄甄站了起来，朝外走。
沈南倾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她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我是你的手下还是你的保姆？少命令我！”
他攥着她的手腕没放开，“现在外面不太平，你安分一点呆在医院，不要乱跑。”
万甄甄甩不开他的手只好说，“我要去看茉歌，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前些天过去看到她都瘦成一把骨头了，饭也吃不好。”
眼睛望过去就看到席北琛的脸色微变，她就是故意要说这些话让他难受的。
“让司机送你过去。”
她烦躁起来，“你真啰嗦，难道我是自己走路过去的吗？”
男人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又黑沉了好几格。
万甄甄离开病房后，沈南倾看着垂首缄默的男人。
“宋茉歌还是不肯见你？”
“嗯。”
“你放心，甄甄不会让她吃苦的。”
“嗯。”
席北琛这幅样子沈南倾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这个话题，谈起了别的内容。
万甄甄是在晚饭前回来的，席北琛已经不在了。
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手机贴着耳朵像是在打电话。
沈南倾听着那录音，眼睛里面的墨色一点一点地加重。
那清脆明艳的声音没有人比他熟悉，病房里的空气沉寂了下来。
一抬眸就看到她的身影走了进来，放下手机，丢在一旁，阴沉沉地叫她，“万甄甄！你是不是差一点就跟她谈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不明所以，看向他，“什么谈妥？”
他黑着脸将录音又放了一遍。
她自己的声音她当然能认出来。
万甄甄蹙了蹙眉，这个李婉儿居然留了一手录音了，小心机还真是不少，是那天她们在办公室里面的对话。
她看着他冷冽的神色，“就因为这个，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沈南倾勾起了唇，嘲弄地问，“李婉儿绑架你之前，她找过你，想跟你联手来对付我，那一刻你犹豫过？”
万甄甄站在病床前，淡淡道，“我难道连犹豫下都不可以，沈南倾，你又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死心塌地？”
她死心塌地过一次就够了，总不能一直蠢下去。
他的眉眼沉寂，默了几秒，“那她为什么又改变主意抓你来威胁我？”
“因为我不想跟她合作啊，万一中途被你发现或者我失手了，那我多不划算啊。”
其实事实也不全都是这样，她当时在办公室说那些话是在糊弄李婉儿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李婉儿会恼羞成怒直接绑架了她。
他眯起眼，颇为自嘲地问，“这么说，要是万无一失的话，你就会动手？”
万甄甄的语气肯定，“不会。”
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没有起过报复之心，他们之间这点事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那个地步。
她默了下，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她淡淡然地说，“我既然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就要给我的孩子最好的，包括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你要是死了，谁赚钱养我们母子？”
男人的眸色深深，她有千千万万个理由，但独独都不是因为爱他而舍不得他。
他很明白，她如今妥协呆在他身边，有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孩子。
“刚好说到这个，我就想跟谈下。”万甄甄走到沙发边坐下，抓过他特意叫人买过来的卡通抱枕，抱在怀里舒服多了，“孩子生下来后你有什么打算？”
沈南倾侧过身，微微弓着背，看着她白皙的脸蛋，“我应该需要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永远都跟你在一起。”
“我们已经结婚。”
她不屑的轻笑，“一本我都还没有同意的结婚证你以为就可以困住我？”
男人的薄唇形状很好看，尤其是勾起时，足够蛊惑人心，“甄甄，如果你想趁我住院离开的话，我会很生气。”
“我这样想有什么问题？”她的身体是完全靠在沙发里的，仰着脑袋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语气接近慵懒，“我说要给孩子完整的家庭不代表我就要跟你继续做夫妻，在我认知里，只要有爸爸妈妈就算完整了，我们不是一定非要在一起的。”
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的原因，她不认为离异夫妻共同抚养一个孩子，对孩子而言会有多大的阴影。
至少在奶奶的陪伴下，她拥有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