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的公寓不大，床也是买的单人床，两人睡在一起，肩碰着肩，手碰着手。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什么也没做，连一句交谈都没有。
昨天折腾到现在，秦暖很累，却一点睡不着。
明明他们已经在一起，明明他就躺在她身边，她本该很安心的，可她一想起唐昕盈说的话，想到他露出那种陌生表情，又让她慌的不行。
总觉得，捏在手里的东西，随时会失去。
秦暖睁开眼，对着漆黑的空气，小声地问了句：“你睡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很清醒。
“顾向席。”她喊了他的名字，又停下来。
“嗯？”
她咬着唇，许久，才问出声：“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顾向席的心脏狠狠一颤，仿佛有一道暖流，急速的刺进他左胸膛最柔软的地方。
以前发现她似乎喜欢他的时候，他以为那种感觉，更多是她对他的依赖，而今，这种感觉依旧在。甚至觉得她对他的爱，只是被他所做的事情感动。
这份感情，很脆弱，就好像只见她接了乔言的电话，他心里的妒忌，就已经控制不住的让自己发狂。
可是秦暖刚才的一句话，又像是她的患得患失，生怕最重要的东西在她身边消失一般。
最重要？他在她心目中，会是最重要的吗？
“我很害怕。”秦暖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手，轻轻的握住，“我知道你很在意唐昕盈说的话，她指的你会后……”
“悔”这个字，秦暖还未说出口，顾向席已经反握住她的手，翻身堵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深，很炙热。
直到秦暖呼吸都上不来了，他放开她，喘息着回答她的话，“我不后悔，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你没必要怕她。”
“我不是怕她……”秦暖的嘴被吻得麻麻的，都没知觉了，“我是害怕，因为她，你会又一次离开。”
下午到现在，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显露情绪。一旦想到，秦暖心里就不好受。
“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吧？下午在车上的时候，你就心情不好……”
“车上？”顾向席有些莫名，那个时候他怎么心情不好了？
秦暖嘟囔着，“钟叔说完话之后，你就生气了，是不是付海清还做了什么？”
她不提这茬，顾向席就当这事过了，她一提，他不由得冒出了一股酸意，质问她，“你还敢跟我提车上，你告诉我，专属签名照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专属？”
秦暖大脑懵怔，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专属签名照”这回事。
所以他生气的原因……是这个？
秦暖简单快速的解释了一遍拿签名照跟付亮交换消息的事，当然，她自动省略了付亮对她说的那句话。
顾向席拧着眉，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释怀，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口吻说：“往后，没有别人的专属！”
别人的专属，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啊。
秦暖的心情好转很多，她点点头，“嗯”了声打算闭眼睡觉，上方人的话锋一转，语气平缓却又夹杂着无穷无尽的纵容和宠溺，“我不走了，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好。”
这次的吻，比方才轻柔许多，顾向席贴着她的唇，仿佛对待一份珍藏的美味，斯条慢理地品尝。
又浅又缓的亲吻，逐渐地加深，他撬开她的唇齿，深入口中。
记忆当中的气息扑鼻而来时，秦暖的睫毛，泛起了细细的抖。
她不由自主的，双手攀上他的胸膛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就触摸到，他肩上的纱布。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将上方的人推开，“你有伤，不要了。”
顾向席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衣衫当中，只要他一用力，她身上的衣物都会被扯下来，可是他还是因为她的话，停了下来，很有耐心的解释，“没关系，以前有伤的时候我们也……”
他的话，勾起了秦暖的记忆，她通红着脸，翻了个身，卷起被子，“等你伤好了再说。”
看她来真的，顾向席有些不淡定了，凑到她耳边，温柔缱绻的声音里，带了一抹乞求，“我忍了那么久，做梦都梦到跟你，你真的忍心？”
秦暖当作没听到。
两人僵持不下。
不过他们靠的近，她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也知道他忍的辛苦，就在他拉过她的手，说到“帮我”两个字时，埋在枕头下的秦暖，妥协下来，像蚊子似的小声“嗯”了句。
得到应允，顾向席吻着她的鬓角，握住她的手，缓缓地下移……
……
折腾一天的关行之，也累了。
到市区与其他人分别，他吃了顿饭，看着时间晚了，便打算直接回家。
他才掉了个头，就接到林萧萧的电话，要他立即去一趟聚华楼。
他想都没想的拒绝。
然而不出一分钟，林文的电话进来了，欲言又止的告诉他，最好还是去一趟。
关行之有些恼火，“到底是怎么了？”
林文仍旧说的磕磕绊绊：“林小姐跟人吵起来了。”
“所以？”
“吵架的对象……是程小姐。”
程路瑶今晚在聚华楼喝了不少酒，却也不是没有收货，在她喝到吐时，总算顺利地把单子签下来了。
拿着合同，她本该回家睡一觉的，出门的时候，她又觉得胃里不舒服，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她干呕了一阵，没吐。